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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于相貌,更吸引谢钧的是女人贞静清冷,自带明士气节的一身气韵,令人忍不住想碾碎她的傲骨,打断她的清高。
眼睛半眯带着趣味:“要是连那么简单的事都解决不了,所谓的药馆不开也罢。”
他从不是所谓的圣人,为何要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何曾见过这种场景的崔玉生气得浑身发抖的拦住他们要进去:“住手,你们想要做什么!”
“你们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我们回春堂,你们哪里看得起病!”
那妇人见其他人迟疑了,当即囔得更厉害:“像你们这种谋财害命的医馆就不配开下去!再说了清河县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馆!真把你们回春堂当救世主不成。”
刘大凶狠着要撞开崔玉生,带着人往里面冲:“杀人偿命!我要你们给我母亲偿命!”
因着他们想要进来,连带着玉荷都被挤到了,“住手,你们不许进来!”
“玉娘你有没有事。”
就在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时,有衙役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为首的吴大大喝一声:“是谁在闹事,还不停止。”
“再不住手,我把你们通通抓去吃牢房!”
担心那些人会拿泥巴砸到玉娘,从而挡在玉娘身前的崔玉生见官差来了,正想要和他们解释时,察觉到玉娘扯了扯他的袖子。
正想要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却见玉娘伸出皙白纤纤的手指遥遥指向盖着草席的尸体,略带疑惑:“夫君,他们自称是孝子,为何不是用白布盖着,或是用棺材装着,反倒是要用草席呀?”
在清河县中,若是有哪家死了人,哪怕是在穷的孝子都会借钱打一具薄棺,何况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穿的衣服并不破旧。
崔玉生不是蠢货,顿时明白过去了,双手作揖向两位官员行礼,说道:“官爷,草民有状要告,告的是这两位………”
崔玉生正想要说他们二人污蔑自己开假药害死人的时候,玉娘又扯了他的袖子一下,他不解地回头望去,只见玉娘先一步从他身后走出来。
“我和夫君怀疑,他们的母亲是被他们二人毒杀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说是吃了我们回春堂的药后死人,一是因为能完美撇清自己谋杀亲娘的罪名,二,还能向我们回春堂找讨要赔偿。”女人的声线虽温柔,又如清风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
白简以为那大夫会如实向两位官差诉说冤情,让他们查明真相,谁知道居然来了个栽赃嫁祸,惊叹不已:“大人,想不到那女人还真是聪明。”
与其让自己自证药铺里卖的药吃不死人,倒不如让对方证明为什么会吃死人。
妥协着说开窗,不如直接掀了屋顶。妙啊,简直是妙。
谢钧不否认她倒是有点小聪明,也好奇事情的走向。
见到官差来了的刘金花本能害怕得在缩脖子,结果一听,勃然大怒的指着玉荷鼻子破口大骂:“我婆婆分明是吃了你们药铺的药才死的!你这贱人在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马上撕烂你的嘴!”
两个官差一听,眼睛跟着亮起。
普通的买药吃死人的功劳,哪里比得过两个不孝子下毒谋害生母,还栽赃嫁祸到别人身上的功劳大。
“安静!”亮出腰间配刀的吴大清了清嗓子,眼睛中透着煞气,“崔大夫,你夫人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要是胆敢欺骗本大爷,你应该知道下场!”
向来知道,民不与官斗的崔玉生紧张得左手止不住痉挛,正想要对玉娘呵斥,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要是被他们发现说谎知不知道下场时,一只柔软又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前面知自己过于胆大和越俎代庖的玉荷捏了捏夫君的掌心,轻声道:“夫君信我。”
而后又退至身后,她相信夫君肯定能解决好的。
紧张得掌心冒出冷汗的崔玉生虽害怕,也不是真的蠢货,玉娘那么说,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对着两位衙役朗声道:“草民没有说谎,而且草民有证据。”
刘金花心虚得虚张声势,嘴里的唾沫星子噗噗噗往外喷:“什么证据!她是我婆婆,相当于我半个母亲,我身为女儿怎么可能会下毒害自己的母亲。”
“你的证据别是伪造的,要知道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庸医就应该被拉去菜市场砍头!”
拳头攥得青筋暴起的刘大更是双目赤裂的盯着他,“大人,他就是在说谎!”
“你害死了我娘,我要你给你我娘偿命!”要不是现在被人拦着,只怕早冲上前杀人灭口了。
又朝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围观群众,一字一顿全是咬碎了牙齿后咀嚼而出的痛苦恨意:“今日吃死的是我娘,明天说不定就是你们的家人,儿子!这种吃死人的药铺就不应该开下去。”
吴大眼见现场再次乱起来,虎目一瞪:“不想吃牢房就都给老子安静!”
“崔大夫既然说有证据,就让他把证据拿出来,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吴大看向崔玉生,带着警告,“崔大夫,你说的证据最好是真的。”
如果对方说谎,就抓他,虽然功劳没一另一个大,也聊胜于无。
证据,急得嘴唇发白的崔玉生哪里有什么证据啊!
正当他紧张得无与伦比时,一个药包递到了他的手中,里面包的正是刘大煎煮后剩下的药渣。
玉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证据就藏在里面。
咬得舌尖刺痛的崔玉生压下胸腔中弥漫的不安,指尖发颤的将手中的药包打开,取出里面的药材置于鼻间轻嗅,瞳孔骤缩,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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