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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挂在屋檐下的鸟笼旁,白简打开一只笼子,从里取出一只金丝雀,取出一把剪刀对准金丝雀两翼的尾端,整齐利落的剪干净。
谢钧抚摸着那只被剪了羽翅,然后扑棱着短翅飞到他脚边的金丝雀,将它捧起放在掌心,为他解惑,“剪了羽翼的鸟儿不再富有攻击性,因为它明白自己永远飞不远,也无法逃走后,性子自然会变得温顺。”
刚剪掉尾翅的金丝雀凶狠的去啄他的手,可是金丝雀自认为凶狠的模样对于男人来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闹脾气。
因为就算它在怎么愤怒,落在他的眼里,都只是无用的撒娇。
时间久了,就算是再烈性的鸟儿都会被驯化得亲人乖顺。
谢钧抚摸着金丝雀的羽毛,眼眸微抬,“崔兄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法过于残忍了些,可是能够自由飞翔的鸟儿,是很难被人类驯服的。”
“而且这对鸟儿也是有好处的,能保证它们后半身的锦衣玉食,也能避免它们飞到危险的地方,从而迷路或受伤。”
发现了崔氏的秘密
崔玉生离开后,玉荷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她都准备要入睡了,他都没有回来,难免担心。
那么晚了,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人,连带着她的睡意也随着风一道散去,只余月色孤寂幽幽。
直到天亮了,一夜未睡的玉荷再也坐不住的赶往回春堂,也祈祷他没有出事。
就算他夜里有事不回来,也会派人说一声,今晚上不回来,而非不声不响的夜不归宿。
这个点的回春堂虽刚开门,但外面已经有不少病人在排队抓药了。
有人见玉荷没有排队就直接进去,以为她是要插队的,从而引起不满:“喂,你干什么,不知道要排队吗。”
“大家都在好好排队,你做什么插队!”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有事要找人。”对他们道歉后的玉荷走进回春堂,见到正端坐着给人看诊的崔玉生,来时那颗一直高高挂着的心才终于往下放了两分。
崔玉生也看见了她,有些诧异,“玉娘,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你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你。”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的嗓子此刻沙哑得厉害,前面跑得过紧,连她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跟着乱了。
崔玉生眉头微蹙,有些埋怨她来打扰自己看病:“我昨晚上来回春堂睡了,你回家帮我去拿两件衣服过来。”
他是个喜洁的人,每日都要沐浴更衣,要是因为天气原因不洗澡,也会勤更衣。
玉荷点头:“你吃饭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买份早饭过来。”
这一次的崔玉生并未回答,而是正询问着病人最近的饮食习惯,也将身为妻子的她给彻底遗忘到一旁。
想来是吃了吧,玉荷想着。
回家拿衣服的玉荷正好撞到,住在隔壁的人推门出来。
她并不好奇隔壁搬来的人是谁,只是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将马车驾过来的白简见大人不动了,便问:“大人,现在可要出城?”
收回目光的谢钧微微颔首:“走吧。”
马车上,白简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复述:“属下查到了上次同崔夫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姓罗,清河县知府之子,此地县令为他亲舅舅,上有两位兄长,都在朝为官。”
“崔大夫很厌恶那位罗公子,因为崔夫人救过一次罗公子后,那位罗公子开始不断纠缠崔夫人,还多次当着崔大夫的面劝两人和离。”如果有人敢窥觊他的妻子,他不但要把对方的腿打断,还要把他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崔大夫和崔夫人成婚已有三年却迟迟不见有动静,那位崔老夫人一直在寻找着生子偏方,想来是崔夫人身体不太好。”本来后一句白简是不需要加的,但他还是加了上去。
如果大人是想要找人生孩子,不说满京的贵女,只怕连公主都愿意。
本在闭眼假寐的谢钧睁开眼了,掀开帘子一角看向窗外的风景,状若无意间问起:“你觉得那位崔夫人如何。”
这………
这让白简怎么回答啊,总不能说大人您这样做,和强抢他妻的曹贼没有区别。但那位崔夫人要是真能被大人看上,哪怕是和大人来一场露水情缘,也是她千年难修来的福气。
“属下认为,崔夫人不说模样出众,周身气质谈吐也非出身小门小户,最重要的是,还是个少见的女大夫。”要知道女大夫在京城都凤毛麟角,何况是在一个偏远小镇。
“你认为崔大夫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简老实回答:“据街坊邻居和那些来看过病的人说,对方是个温文尔雅,很好说话又心底善良的人。要是用属下的嘴来说,此人过于胆小懦弱怕事了些。”
一个在妻子被三番五次骚扰,多次被情敌当着面劝说和离还能忍得下来的男人,在他眼里,简直是连男人的血性都没有。
不,都不应该称之为男人才对。
“你说,是将一张白纸彻底染黑有趣。”指尖轻抚薄唇的谢钧语气稍顿,弥漫着寒意,“还是将清高得自命不凡之人拉入深渊更有趣。”
简短的几个字,直让白简脚底生寒,毛骨悚然。
也让他默默为那人捏了一把冷汗,让他自求多福。
傍晚,崔玉生在回春堂关门后,依旧不想回家,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不想一回去就面对母亲的催生,也害怕玉娘强迫着要和他圆房。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住客栈。
做好了饭菜的崔母见那么晚了,玉生还没回来,难免担忧:“今日回春堂的病人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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