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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无语,这人不是刚刚还在看书吗?怎就突然熄灯了?就不能等她躺下?
她一边扯好被子,一边想着,她娘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这男人貌似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怜香惜玉啥的就更没有了。
算了,这是好事,她不计较。
刚躺下的姜久初,感觉后脑一空,完蛋,她好像忘拿枕头。
哎!算了算了,凑活一晚吧!等明日早早将床榻上的枕头,拿到柜子里放着,她就不会忘了。
可睡惯了枕头,且从未凑活过的姜久初,不仅身下梆硬,还没有枕头。
躺着睡,硌的她后脑疼,侧着睡硌的面颊疼,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直到一个时辰后,她仍未睡着。
姜久初无奈撑起身,朝着床榻方向看了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
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坐起身掀开被褥,决定过去将另一个枕头拿过来。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借着从窗棂中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夜光,和自己对路线的掌握,一点点朝着床榻慢慢摸去。
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了榻上之人。
待摸到床柱后,便打算顺着床沿摸到床头,结果入手却是一层帐幔,这男人,又没到夏日,放什么帐幔啊!
她顺着帐幔摸到中间,随即撩开帐幔,再一点点摸到床头位置,单手撑着一点榻沿,朝最里面摸去。
然而刚伸出去的手,却在触碰到一丝温热时,瞬间缩了回来。
她有些心惊,她好像摸到了男人的脸,或者是嘴,想着,他不是睡在最外面吗?
姜久初顿了顿,再次一点点从外朝里慢慢探去,直到摸到了光滑的发丝,便将手撑在那里,然后越过时衍,朝着最里侧摸去,很快便摸到了另一个枕头。
她眼眸一亮,将枕头慢慢拿了出来,随着她的离开,垂落在男人面上的发丝也随之离开。
黑夜中,时衍眼眸幽深,看着离开帐幔的黑影,抬手摸了摸面颊,将那股痒意抹去,但那股馨香仿佛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要不是从这女人的面上,看不出一点对自己的倾慕之意,他都要怀疑,她在勾引他。
“啊!”短暂的一声痛呼,打断了时衍的心绪。
姜久初紧抿唇瓣,忍着疼痛直接坐在了地上,小脸皱成一团,缓了好久,脚拇指上的钻心之痛,才慢慢退去些。
她返回时,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脚步便快了不少,却没想到直接踢到了桌旁的凳脚。
时衍撩开帐幔,看着那边一瘸一拐的身影,薄唇微动,一声极轻的‘真蠢’两字,还未传到姜久初的耳中,便消散在了黑夜之中。
姜久初躺了回去,心道,真是捡了西瓜,丢了西瓜。
不过好歹痛痛就过去了,要是没有枕头,她估计一夜都睡不好。
夜悄然而过,一丝朝阳透过窗棂照进喜房。
帐幔掀开,时衍穿鞋下榻走至柜前,看了眼地上睡的正香的姜久初,随即脱鞋,踩在了她的被褥之上,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红色锦袍。
“殿下,小姐,太后宫里来人了。”绿萝的声音传进屋内,姜久初不满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门外的李嬷嬷看向绿萝道:“你是七皇妃带过来的丫鬟吧!你家小姐如今已经嫁给了七殿下,不该再叫小姐了。”
“是,嬷嬷,绿萝下次一定记住。”绿萝知晓这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立刻恭敬的认错。
“恩,”李嬷嬷点点头,静待门开。
“还不起吗?”
好听的男子声音传入姜久初的耳中,惊的她瞬间睁大眼眸,立刻翻身坐起,待看清楚面前的时衍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时衍见姜久初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心提醒道:“宫里来人了,你要是没睡好,就上榻睡,否则。”
“宫里来人?不应该是我们进宫吗?”姜久初一边疑惑的问出声,一边赶紧将被褥快速叠好。
时衍看着急忙拉开柜门塞着被褥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只淡淡回了句不知,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姜久初关上柜门的那一刹那,屋门打开。
姜久初发现自己还没有穿鞋,便连忙拎起靴子快速跑到了床榻边坐下,佯装刚起床的样子。
“七殿下,叨扰了,老奴奉太后之命,过来取东西。”李嬷嬷对着时衍微微弯腰见礼,说明来意。
时衍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让开。
李嬷嬷走到榻前,朝着姜久初微微行了一礼,笑着道:
“老奴吵到七皇妃了吧!七皇妃可以再睡一会儿,太后说了,你们可以晚点进宫奉茶,老奴就是提前过来将元帕取走。”
姜久初闻言面色一白,她怎么忘了这茬。
她略过李嬷嬷,朝着她身后的时衍看去,见他正喝着小丫鬟刚刚送进来的热茶,对自己递来一个我也无法的眼神,便不再看她。
“七皇妃?”李嬷嬷看着姜久初的样子,有些狐疑的喊了一声。
“哦,知道了。”姜久初收回视线,只好硬着头皮掀开被褥,去找那所谓的元帕。
最后在床里侧找到了一块白巾,诺诺的朝着李嬷嬷递去,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殿下昨晚喝醉了。”
李嬷嬷闻言一怔,似是没想到,新婚夜竟没成事,她回头望了望自顾品茶的时衍,感觉不太像昨夜宿醉的样子。
她想了想,并未接姜久初递来的干净元帕,而是说道:“那老奴明日再过来取。”
她话语刚落,便瞥见床榻上只有一只枕头,一双眸子瞬间精光一闪,退出去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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