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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给他倒酒。”郭奇睿把酒瓶子一直放在自己手边,岑道州绝对没有机会碰到。
这会儿王杨倒是机灵,说:“他偷喝班长的酒,刚才班长跟我们聊天,他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喝了。”
“偷喝了多少?”姜其柯说着,去拿了喻挽桑的面前的酒杯看了一眼,“就少了一口的量,这就醉了?”
喻挽桑伸手,撩起岑道州额头上的刘海,让他透透气。小少爷趴在桌子上,一直往喻挽桑的手跟前蹭。
喻挽桑说:“我先带岑道州回去了。”
姜其柯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就不吃了?咱们还没进行到下个节目,片还没看呢。”
王杨好奇地问:“什么片,带字母的吗?是国产的还是国外的?”
郭奇睿捂住他的嘴,严防死守这小子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纪录片你看不看?”
三个人还在吵架,喻挽桑的双手一直捂着岑道州的耳朵,不让岑道州听到这些不健康的话题。
“班长在干什么?”喝懵了的姜其柯问。
王杨也喝得有点上头:“捂耳朵。”
“那你帮我捂,”王杨扯了下郭奇睿,“快点,我也要捂耳朵。”
郭奇睿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清醒的。张泽已经喝趴下了。
“捂个屁捂,滚犊子。”郭奇睿躲开王杨的扒拉。
“你要捂我屁股?”王杨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吵吵,一边吵一边闹腾。饭馆里的桌子椅子被弄得很乱,塑料凳倒了一地。
喻挽桑用手机扫了付款码,把一桌子的钱都结了。他矮身背起岑道州,推开店门,往外走。
周末街道上的人很多,喻挽桑挑了一条僻静的路走。穿过小巷子,从一条江上走过去,就是小公园。小公园里人少,小少爷醉酒的样子也没人看见。
他打电话让自己老爸来接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打通,不知道老爸是不是还在研究象棋。
公园里湿润,常青树的绿色好像一直在眼前蔓延。那种绿好像有生命力,连这片绿林的影子都别致。
岑道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不肯吭声。
他要是说话,哥哥肯定要数落他。就这么被哥哥背着也挺好,哥哥很少背他。往前进入一片枫叶林,红色取代绿色,投落在眼前,好像心底里都被灼烧出了一个洞,滚烫的,炙热的。
岑道州摘了一片枫叶,放在手心,打量一会儿后,忍不住说:“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死了一回。你站在很高的地方,安静地看着我。我向你招手,你没有向我走过来。”
喻挽桑往前走的动作一顿:“是梦而已。”
“是啊,可是这个梦,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很清楚。”岑道州说,“哥哥,你说现在的是梦,还是我梦里的才是梦?”
喻挽桑没有回答。他只知道,他一直走,就能带着岑道州走出这片红色的枫叶林。他给不了岑道州任何答案,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回到家,杜骁已经在客厅等他。杜骁过两天就要去欧洲游学,得要进修一个多月。因此杜骁的时间很紧张,如果不是因为章楠的拜托,他绝对不会过来给一个初中生补习。
“我等了你十分钟。”杜骁说。
“对不起。”喻挽桑没有解释,他确实是晚了十分钟才回来,他和杜骁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因为背着岑道州走了小路,后来打车也耽误了时间,“我送他回卧室后,就去书房。”
杜骁点头,低头用手机给章楠发消息抱怨:【你给我介绍的小朋友今天又偷懒了,还带着你家小少爷出去喝酒,你管管。】
章楠几乎是秒回:【我管你一个小朋友就够了。】
数学竞赛初赛的时间是十一月底,初赛结果在十二月初才会公布。初赛排名靠前的同学,就有机会作为学校代表到省里的集训基地里集中学习,再代表学校参加复赛和决赛。
岑道州也报名了数学竞赛,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报名了英语竞赛。
“你考的怎么样?能进复赛吗?”姜其柯好奇地问。
岑道州的数学一直是短板,以前都是靠喻挽桑给他补习,他的数学成绩才能有质的飞跃。现在喻挽桑和他不在一个班,最近喻挽桑又总是闭关补习,岑道州自己一个人闷头苦学,估计是够呛。
“我妈给我请了一个省级数学奥赛的金牌辅导老师,应该没问题吧?”岑道州心里没有底气。
老师给他布置的作业,他能得一半的分就很不错了。老师经常说他不适合学奥数。
“听说沈夏也报名了奥数竞赛,他初中才上一个月不到,竟然就敢报名。”姜其柯拿着数学书掩着自己的脑袋,和岑道州说沈夏的坏话。
岑道州看了沈夏一眼,恰巧沈夏也在看他。沈夏对着他笑了一下。岑道州局促地挪开眼,他对姜其柯说:“我要去找我哥了,你让开一点,让我出去。”
姜其柯挪了个屁股,他问:“你找你哥干嘛?”
“对答案。”岑道州说。
“那你帮我带个红豆面包给文桦,他早上估计又没吃早餐。”姜其柯说着,从桌洞里拿了个面包塞给岑道州。
“你自己干嘛不给他。”
“你不是正好要去一班找你哥吗?顺手的事儿。”姜其柯趴在桌上,打算直接把下一堂课睡过去。
这会儿是大课间,走廊上玩闹的人很多。岑道州从姜其柯那里又坑了一个红豆面包,打算给喻挽桑也送一个。
“小少爷回娘家了。”
他刚到一班门口,就听里面有人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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