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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楚添放在心坎上的人,当一生无雩,前途无量,他怎能成为秦钰在来日史册上的污点?
楚添捻了捻指尖,似乎还存留着秦钰掌心的温度,楚添低下头轻轻嗅了嗅指尖,好闻的青松味道传进他的鼻腔,让他酸涩了眼眶。
这是最好的选择。
楚添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了屋门口,看着门外忙碌的仆从,夏日的烈阳透过树荫照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他极力地睁开眼睛,看向不远处与他遥相对望的秦钰,心底仿佛有什么在缓缓流动。
秦钰冲着楚添挥了挥手,此刻他意气风发的少年之感同曾经天真无邪的孩童形象逐渐重合,牢牢刻在楚添心中,在楚添的生命中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钰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不该被困在他这一方天地里。
若此番前去苍梧山能成功解毒,来日方长,他总能劝得秦钰回心转意。
夏日的烈阳里,他们相对而立,各怀心事,却又殊途同归。
午后,一切准备齐全,秦钰楚添连同江泽带着仆从自京城出发,直奔苍梧山。
一路上有江泽时时照看,楚添并未受太多毒发的折磨,倒是夏日盛景,让他紧绷已久的心弦逐渐放松。
顾及楚添身体,众人行程并不快,白日赶路,夜间则在驿站休息,直到几日后,众人行至一处山下,周围人迹罕至,但天色已晚,只得在此暂停休息。
山间的夜里蚊虫甚多,秦钰不放心楚添一人过夜,缠着与他同宿在一辆车上,楚添拗不过他,最后也只得答应。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秦钰也在多日奔波下渐渐睡熟,只有楚添睡意全无。
马车外守夜人的脚步声传来,伴着沙沙的树叶声响,为寂静的夜增添了一分色彩。
楚添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蒲扇,细致地替睡熟的秦钰扇风。
月光透过车帘打在秦钰脸上,衬得他眉目如画,让人见之难忘。
楚添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秦钰的脸上,他的视线描摹着秦钰俊朗的轮廓,不由得出了神。
如果他们生在寻常人家,该有多好。
这念头涌上脑海的刹那,楚添的内心百感交集。
如果生在寻常人家,他与秦钰定能成为知己,若秦钰心悦于他,他或许……
会答应他的吧。
毕竟这般俊朗明媚的少年,有谁能毫不动心,残忍拒绝?
楚添摇着手中的蒲扇,唇角含着笑意,他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秦钰的发梢,短暂而又亲昵地蹭了蹭,又再次分开。
“这辈子是没机会了,来世也许可以呢。”楚添动了动唇,却并未出声,不知是说与秦钰,还是说与自己听。
而不知怎的,方才睡得安稳的秦钰忽然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抱住了胸口,他额头逐渐布满汗珠,忽然他猛的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头上的车顶。
楚添放下扇子,轻柔的拍了拍秦钰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秦钰的呼吸逐渐平稳,而后他不等楚添反应,便一头扎进他怀里,手臂则牢牢箍住了他纤细的腰。
秦钰的额头抵在楚添胸口,闷闷道:“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楚添心口一疼,轻柔的顺着秦钰的背,安慰道:“不会的,臣怎么会不要殿下呢?”
“哥哥,别离开我。”秦钰的声音带着些哭腔,一阵湿润的触感透过楚添单薄的衣衫穿到他心口的肌肤上,凉得他顿时酸了眼眶。
他比秦钰年长七岁,却甚少听到秦钰喊他哥哥,上一次还是七年之前。
楚添心疼地揽住秦钰,不厌其烦地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在他耳旁说着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秦钰才松开了箍住楚添的手臂,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
楚添温声细语问道:“殿下做噩梦了?”
秦钰看着面前的楚添,笑了一下,笑中却带着哀伤,他说道:“梦到七年前我在苍梧山治病的第一天,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空旷的屋子里,身上疼痛难忍,我害怕极了,想见你,我不停地喊哥哥,可你却一直也不来看我。”
楚添定定的看着沉浸在伤感中的秦钰,忽然俯下身轻轻地抱住了他,在他耳畔安慰道:“阿钰真勇敢,对不起,是我不好。”
这句话,说给秦钰,说给曾经的他,也说给如今的他。
初吻
秦钰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添近在咫尺的面容,他忽然一手扣住楚添的后颈,一手扶住他的腰侧,将楚添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秦钰低下头,闭上眼睛,轻轻碰了碰楚添的双唇。
唇瓣相贴的刹那,楚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惊恐地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钰浓密的睫毛。
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楚添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连带着身体都在微微战栗,他不知所措地闭紧了双唇,却在恍惚中尝到了独属于秦钰唇齿间的淡淡清香。
秦钰张开了眼睛,看着迷茫的楚添,忽然用犬齿咬了咬他的唇角,而后楚添便如他所料般轻泄出一声,呻,吟。
秦钰凝望着楚添的眼眸,那里面仿佛有万千星辰,在他的视线里熠熠生辉。
秦钰依依不舍地略抬起头,松开了二人触碰在一起的唇角,他一手撑在楚添身侧,另一手的拇指覆在楚添唇间,替他温柔地拭去了泛着光亮的水渍。
二人久久的凝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狭小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旖旎。
秦钰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楚添的侧颈,带着祈求道:“哥哥,我好怕,别不理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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