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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拍拍胸口,“屠龙者,我们以前在潮热地牢见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刺客,骑士,你还救过我,记得吗?”
这会轮到姜绪发愣:“……你叫我什么?”
“屠龙者啊。”盗贼的态度不复昨日自然,多少带着点讨好,“你的影像在百晓生的日常推送上挂了好几天呢!大家肯定都认识你呢!”
晨会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也不止一人拥有奇遇。倘若以盗贼为主角为故事,这就是一段关于成长的奇遇。
龙临之后,还是刺客的他在潮热地牢里认真思考了自己的去路,看着沉沦在潮热地牢里的玩家,几经挣扎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再次回到地面之上。
他顺利地转职成了盗贼,过程中不乏泪水与汗水,他也从半个边缘人逐渐成为一个小团队的核心,认识了不少个性迥异的同伴,也依然没有改变摸东西的手癖。
昨夜,盗贼本来是去崖边广场碰碰运气,没想到倒真让他碰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影像?”姜绪微挑下眉,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出现了一些新鲜的名词。
“我给你看就明白了!”盗贼咋咋唬唬的,在通讯录里翻了好一会才翻到。
不绝的白日焰火中,悬空的法师闭眼吟唱,火焰凝聚在她头顶,向巨龙使出致命一击。她的面容异常清晰,带着一丝冷意,在壮烈凄清的背景音乐下犹如神祇。
姜绪:“……”
该说不说,还挺威风的。
她沉默地看着,影像里还包含着其他东西,例如,四散绝望的仓皇人群与骑在龙背上的皇女,画面如此鲜活真实,但又仿佛已经过去很久。
一旁的阿加与盗贼攀谈了几句,姜绪忽然又插话:“盗贼?是刺客的转职吗?”
“是。”盗贼回道。
姜绪沉默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刺客的转职并不是“盗贼”,而是别的什么不那么直接的称呼。
盗贼脸上挤出一个笑:“你现在要去哪啊,屠龙者?”
姜绪微微侧头,整理背包和情绪:“去崖边广场,现在是晨会时间吧?”
“是的,应该刚刚开始。”盗贼说,“我给你们带路,这边岔路很多。”
姜绪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清晨的海风令人心旷神怡,新鲜的花卉被摆到广场中央,吗哪看见她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他表情冷淡、穿着得体,姜绪很难将他和夜里那个肆意歌舞的舞者联系到一起。他指了指最近的台阶,“异教徒,先等待片刻。”
吗哪环视一周,广场四周的台阶上已经挤满了人,十二众默契地在他的注视下静默,他象征性地高声道:“肃静。”
“遵循女神的教诲,继续昨日的讨论,我们是否要放弃与天使的争端,放弃诺埃尔的生命?”
吗哪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走到广场中央,她并未自我介绍,也没有发表任何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开始阐述观点。
“和平,十二众的和平是避免一切争端。”演说者高声道,“倘若因为诺埃尔首领的身份我们就要违背法则,法则便没有存在的意义。所有人都清楚,法则高于一切。”
演说者清清嗓子,继续道:“我并不想以群体来裹挟晨会的结果,但也无法忽视这个事实,至少有六成以上的十二众对与天使产生争端保持着消极的态度,共同智慧导向的结果毫无疑问昭示着这个决策的正确性。”
人群中传来清晰的反对声:“哪怕要放弃她的生命?”
这并非什么有力的反驳,演说者继续自己的演说:“倘若有那样的天平的话,一个事实是,诺埃尔并没有那样的重量可以与法则相比,法则高于制定它的人。诺埃尔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领袖,她更像是一个观测者,失去她,保持你我的崇高,后者更重要。”
尽管在鲸落里生命显得廉价不少,但周围十二众的反应还是让姜绪心里产生一丝异样——没有任何人对“‘保持崇高’高于‘生命’”的理念进行驳斥。
他们或许只是看起来信念不强烈,内里仍是教徒,只是信奉的并非一个具体神,而是某些“智慧的观念”。
在晨会中不止一个演说者表达了他们的观点,支持者强调法则的重要性,反对者强调诺埃尔的贡献与付出,最开始的那个演说者仍旧立于不败之地,她站在广场中央,直到太阳升高,众人再次沉默。
“还有反对者吗?”吗哪肃然问道。
姜绪摸了下“天使之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饰品会带给她一种近似战斗时的高昂情绪。她站起身来,走到广场中间,接受各式目光的洗礼。
“我反对阁下的观点。”
演说者微微侧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紧接着解释般道:“并没有细则禁止异教徒参与晨会,请阐述你的观点。”
“和平与制衡,生存的信条。”姜绪重复那条法则,“由因导果,生存才是核心,不是吗?”
演说者微微点头:“异教徒,或许你与我们思维不同,认为法则中的生存指的是个人的生存,但并非如此,生存指的是群体的存续,即十二众的存续,倘若与天使产生争端,那会带来更多的生存问题……正是因为生存是核心,所以我们才要避免争端。”
“这么说这其实是个群体与个人的争论?”
演说者摇摇头:“不,这是真理与实际的争论,十二众并不如外人想象般死板,我想你刚才一定在思考,我们对生命太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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