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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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教她用高粱秆编筐换鸡蛋（第2页）

何雨琮转头，现对方手里攥着个铝制饭盒："廖工，您这是……"

"你嫂子煮的饺子。"廖玉成把饭盒塞过来，指尖在盒盖上摩挲，"韭菜鸡蛋馅，她说年轻人熬夜伤胃。"

"那天在车间……"廖玉成耳尖红，"我看见你拿焊枪在废铁板上画这个。"

"小何！"王建国在观礼台招手，"长要听你讲跨音区的激波控制！"

廖玉成突然抓住他胳膊："等下说液压系统的时候，把补偿算法改成我的名字。"

"小何！"槐树下突然窜出个人影。王婶家二小子裹着飞行夹克，鼻尖冻得通红，"我爸说你今儿搬新家，非让我来帮忙。"

话音未落，西厢房传来"哐当"一声。廖玉成抱着个纸箱站在雪地里，中山装领口别着朵皱巴巴的纸花："小何同志，这是所里分的年货……"

纸箱裂开条缝，露出两瓶二锅头和一包奶糖。何雨琮刚要接，廖玉成突然缩回手："那个液压补偿算法……"

"改成您的名字了。"何雨琮笑着掏出钥匙，"廖工，新家有暖气，您要不要进去喝口热茶？"

不远处传来自行车铃响。穿红棉袄的姑娘推着车过来，车把上挂着两尾活鱼："雨琮哥！我爸让我给你送年货……"

廖玉成突然把纸箱塞进何雨琮怀里，转身就走："我车间还有事！"

"廖工！"何雨琮叫住他，从纸箱里掏出奶糖，"您上次说小孙子爱吃这个。"

廖玉成背影僵住。半晌，他慢吞吞转过身，从口袋摸出个布包："这是你嫂子腌的腊八蒜，配饺子吃……"

轧钢厂后门的槐树叶子打着旋儿往下落，何雨柱拎着铝制饭盒刚要跨出大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何师傅！等会儿！"

丁秋楠裹着件藏青色呢子大衣挤过门卫室，鬓角还沾着片槐树叶子。她比七年前胖了些，眼角细纹里卡着没化开的粉底，可那股子利索劲儿还在。何雨柱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铝饭盒在掌心转了个圈："丁大夫？您这大忙人怎么上这儿来了？"

"别叫我丁大夫。"她从手提包里摸出包中华烟，烟盒边角磨得毛，"现在机修厂医务室归我管，叫我丁主任。"烟盒往何雨柱跟前递了递，见他摆手才自己叼上一根，"听说你跟秦淮茹离了？"

何雨柱摸出火柴给点上，蓝烟袅袅里瞧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您消息够灵通的。上月刚办完手续，她带着槐花改嫁到通州去了。"

丁秋楠吐出个烟圈，正好罩住何雨柱的鼻尖："要我说你早该离。那秦淮茹把着三个孩子当人质，愣是拖了你八年。现在倒好，人家过上新生活了，你倒成了四合院里的老光棍。"

"她要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何雨柱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跟谁结婚？那个香港做服装生意的？"

陈雪茹抿着嘴笑，眼角皱纹像朵盛开的菊花："瞧你这酸劲儿，不知道的还当是我嫁你呢。"她从手包里掏出张请柬，烫金字体在日光灯下直晃眼，"下月十六，香格里拉酒店。你可得穿精神点儿。"

何雨柱盯着请柬上的"陈雪茹王建业婚礼"，喉咙紧："当年在机修厂食堂，你偷摸往我饭盒里塞红烧肉，那会儿怎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陈雪茹手指头敲着请柬，"说你何雨柱离了婚带着个半大孩子？说你每月工资四十三块五还要接济聋老太太？"她忽然凑近，脂粉香混着饭店的油烟味，"现在说也不晚啊，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跟香港人掰了。"

"何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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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抖，火花溅在帆布手套上烧出个洞。陈雪茹穿着工作服站在阳光下，安全帽下露出半截红头绳："王建业在招待所等你呢。"

何雨柱把螺丝刀往工具箱里一扔："让他等着。"他摘下油乎乎的手套，"当年你跟他说我是你表哥，现在要结婚了倒想起我来？"

陈雪茹蹲下来，工作服领口露出半截红毛衣："他要知道咱俩当年在机修厂食堂……"

"食堂怎么了？"何雨柱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尖触到当年烫伤留下的疤，"那年你端滚汤摔跤，是我给你包的纱布。现在倒好，连手都不让碰了？"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陈雪茹猛地抽回手："王建业开的是奔驰，你骑的是二八凤凰。何雨柱，你当这是六零年呢？"她转身要走，脚下一滑差点栽进废铁堆。

何雨柱眼疾手快拉住她，工作服袖口蹭过他下巴："奔驰怎么了？我何雨柱现在承包了轧钢厂食堂，每月流水这个数。"他比出两根手指，"够给你买十件红毛衣。"

"柱子哥，这红烧肉真能做出国营饭店的水平？"丁秋楠攥着泛黄的笔记本，指尖在"糖色比例"那页洇出浅浅的汗渍。她今儿特意换了件靛蓝色工装服，袖口还沾着机修车间特有的机油味。

何雨柱把铁勺往油锅里一沉，滋啦声里混着笑骂："傻丫头，你当国营饭店大师傅是天上掉下来的？这糖色得用冰糖慢火熬，火候差半分颜色就乌。"他手腕一抖，褐色的糖浆在油锅里翻出琥珀色的漩涡，"看见没？这会儿下肉正合适，晚半秒就苦了。"

丁秋楠凑近炉灶，后颈的碎被热气烘得卷起来。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摸出两张粮票："这是上个月借的，您数数。"粮票角上还沾着机修厂食堂的油印，何雨柱却摆摆手没接："留着吧，等你出师那天，拿这粮票请我喝二锅头。"

窗外槐花簌簌落在窗台上，何雨柱忽然压低声音："昨儿后勤处老王找我，说厂里要办职工技能大赛。"他抄起锅铲在铁锅里划了个弧，"你跟着学三个月，保准能拿个名次。"丁秋楠眼睛一亮，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墨点，却又犹豫着咬住下唇："可南易师傅那边……"

"何师傅？"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何雨柱转身时差点撞翻货架上的搪瓷脸盆。穿淡粉色衬衫的女人扶住他胳膊，腕间的银镯子磕在铁架上出脆响："真是你！我是小翠啊，前门胡同王裁缝家的二丫头！"

记忆突然被拉回年，那会儿小翠还扎着红头绳，蹲在四合院门口啃糖葫芦。何雨柱摸着后脑勺笑："这都成大姑娘了，在哪儿高就呢？"女人撩起鬓角碎，耳垂上的金耳环晃得人眼花："在街道办当会计，上个月刚评上先进工作者。"

"听说这儿招主厨？"何雨柱把菜篮子往案板上一搁，里头装着早上买的二斤五花肉。南易眯起三角眼打量他："你会做啥？宫保鸡丁？鱼香肉丝？"他忽然抄起锅铲在铁锅里划拉两下，浓稠的酱汁溅在何雨柱的布鞋上。

丁秋楠从蒸笼后头钻出来，围裙带子系得歪歪扭扭："柱子哥！"她刚要开口，被南易瞪得缩回蒸笼间。何雨柱笑着解开菜篮子，五花肉在案板上泛着油光："南师傅，您这酱汁里搁了多少味精？"

"南师傅，外头排队的工人都等着呢。"学徒小王抹着汗凑过来，"要不……把库存冻粽先顶上去？"

"何雨琮？"南易刀尖一挑，"你不在四合院包你的私房粽，跑这儿捣什么乱？"

"不用线缠？"南易的菜刀悬在半空，"这叫什么包法？"

"螺旋锁边法。"何雨琮随手抽片粽叶示范，"现代食品加工课里学的，利用叶脉走向形成自锁结构。"说话间，一个翠玉般的粽子已在掌心成型。

"真空包装。"何雨琮变戏法似的掏出铝箔袋，"抽掉空气能保鲜七天，国营商店的冰柜……"

"胡闹！"南易突然暴喝，菜刀重重剁在砧板上，"粽子就该现包现煮，用这些西洋戏法糟践粮食，对得起祖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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