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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之后还在军区任职吗?”&esp;&esp;“不一定,太累,钱挣够了,懒得烦。”&esp;&esp;张琛当落霜的主治医生,整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还要顶着危害国家安全罪给落霜的体检报告造假,刺激归刺激,他年纪大了,想休息。&esp;&esp;落霜看他脸色不好,劝慰道:“你还是很年轻的。”&esp;&esp;夜风刺骨,张琛拉上窗帘,询问落霜在稞罕基地里是如何治疗的。&esp;&esp;落霜说得很仔细,张琛仔细听着,不得不感叹对方的医疗技术确实远胜联邦。&esp;&esp;“你现在不用担心会被灵兽吃死了吧?”&esp;&esp;“嗯,不用。”&esp;&esp;张医生说话总是很吓人,落霜和他待久了本能想要逃离,幸好余晖和心理医师很快出来。&esp;&esp;心理医师只是缓解了绒英的自闭程度,这种急性的刺激对心理的伤害很大,及时治疗能缓解很多。&esp;&esp;余晖恼火极了,说好让元成回来好好跟绒英解释,结果把人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即刻联系到元成,对方也没睡,被他骂了一顿。&esp;&esp;余晖特意回避了客厅里的人,站到后院训人,张琛和落霜支着脑袋,凑在窗边偷听。&esp;&esp;这样的行为对落霜来说很陌生,他有些心虚地躲在窗帘后面,只有张医生光明正大。&esp;&esp;“你夫人口才很好,你肯定吵不过他。”&esp;&esp;“我们从不吵架。”这是落霜第一次见余晖发这么大脾气,看来他真的很在乎绒英和元成这两个朋友。&esp;&esp;张琛怀疑他在秀恩爱,但瞧这人一本正经,应该是他多想了。&esp;&esp;余晖沉着脸挂断通讯,脸色铁青,谁也不敢招惹他,客厅里安安静静。&esp;&esp;等到他冷静些了,落霜才坐到他身边,“元成做错了什么?”&esp;&esp;他从来不会认为是余晖判断失误,能让余晖生大气的人,绝对是错了。&esp;&esp;“他把绒月牺牲的真相告诉了绒英。”&esp;&esp;张琛和心理医师对视一眼,并未言语,落霜眉心微蹙,显然是不理解元成的做法。&esp;&esp;难怪余晖这么生气。&esp;&esp;“绒英的情况怎么样?”&esp;&esp;心理医师不敢打包票,但说问题不大,只要积极治疗,不出三日就会恢复。&esp;&esp;但是治疗结束,不代表心里的创伤治愈。&esp;&esp;余晖攥着额发,他不认为元成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绒英很小的时候就和他们夫妻俩住在一起,几乎是当亲生孩子养大,这么多年的相处和感情作不得假。&esp;&esp;怎么可能会如此绝情?&esp;&esp;余晖安排医生们在这边休息,让落霜陪着绒英,他深夜赶到元成家里。&esp;&esp;一晚上到处奔波,他气得脑袋疼,精神百倍,连休息都用不上。&esp;&esp;他明白战争结束后的善后工作很艰难,各方势力的角逐、异心之人的挑拨,各帮派对新国家组织的质疑,这些都让人心力交瘁。&esp;&esp;但这不是元成如此伤害绒英的理由。&esp;&esp;元成很清楚绒英对他有多依赖,绒英把他当做哥哥,当做父亲,却被他往心窝里捅了一刀。&esp;&esp;“元成!你给我出来!”&esp;&esp;刚才的通讯里,元成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辩解,任由余晖责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人恼火。&esp;&esp;“元成!”&esp;&esp;他一脚踹上门,下一刻,门开了,元成冷静地站在他面前,微风将他满身的血腥气息送到余晖鼻尖,除了眼睛里铺满血丝,没有任何异样。&esp;&esp;余晖和他起了争执,“你这样伤害一个孩子干什么?!”&esp;&esp;吵到最后,元成泄气地坐在地上:“我宁愿他多恨我一点。”&esp;&esp;他喝了不少酒,却无法麻痹神经,趴在茶几上喃喃自语。&esp;&esp;余晖坐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战争结束了,但战争带来的阴霾并没有驱散。&esp;&esp;这场浩劫里,没有人是胜利者,伤口会痊愈,伤痛则是延续一生的苦难,逝去的人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他们被无情地吞噬,永远不会回来。&esp;&esp;“元成这种时候大家都不好过,熬过去好不好?再坚持一下,那么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一切都会好的。”&esp;&esp;他趴在元成的后背上,尽全力安抚他的情绪。&esp;&esp;-&esp;&esp;战后重建工作持续进行,各方面的摩擦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余晖和落霜都忙得没时间见面,只能晚上躺在床上说几句话。&esp;&esp;落言就更忙了,索性住在外面,方便办公。&esp;&esp;忙了整整一年,第一次联合决议终于顺利召开,力争平稳度过体制磨合期,稳步迎接经济复苏,缩小贸易摩擦,提高人民生活幸福指数。&esp;&esp;许多方针被提出之前便投入试用,如今已经调试成功,可向各地推行,以总方针为指导,结合各地习俗做出调整,秉持以民生为主、以人民为中心的行动宗旨。&esp;&esp;一切都在稳中向好发展,辛苦大半年,总算有时间和落霜在傍晚约个晚饭。&esp;&esp;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过话,陡然在白天遇到,反倒有些不习惯。&esp;&esp;落霜:“绒英最近怎么样?”&esp;&esp;落霜前段时间一直陪着他,最近忙得无暇分身,换余晖抽出时间去陪他。&esp;&esp;余晖:“情绪比之前好很多了,还是不爱说话。”&esp;&esp;元成这半年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绒英,余晖好几次劝他不要这么极端,但他听不进去,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绒英断绝关系。&esp;&esp;余晖担忧极了,但元成的嘴太硬,执拗起来竟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和落霜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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