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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夫人下了楼,端来两大碗鸡汤,分给了她和正在打扫库房的阿兰,一人一碗。
鸡汤很香,香到了天上去,是她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
她感恩在心,决定日后更尽心地服侍先生、夫人。
夫人问她,那个穿中山装的女客,去了哪里?
她只说,“走了。”
一辆黄包车,拉着两个人。
中途在电报局停了一趟,年年取了一份电报出来,而后,直奔到东海咖啡馆——
她们上次约定的地点。
苏椰想,年年应该是个挺认死理儿的人。
出了意外,要去的地方没去成,下一次有了机会,还是要去。
东海咖啡馆的装潢复古,欧式。
桌椅样式简约而不简单,透着低调的奢华。
推门进入,一股烘焙香扑面。
来自咖啡豆,也来自面包、曲奇和其他甜点。
客人不多,隔着老远才有一桌,没有成群的,要么两个人对坐,要么一个人静坐,看会儿书,写会儿东西,什么不干,发会儿呆也挺好。
“你来过这里么?”
年年挑了个有绿植的,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椰摇头,“没有,第一次来。”
年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近距离细看,苏椰看到了她眼角、唇边的细纹,是这些年来笑过的痕迹,很浅很浅,不是这么近的距离,根本看不出来。
她的五官、气质,都是清秀耐看型的,本就不容易见老。
再加上命好,更显不出真实年纪了。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两个朋友一起。当时,我是三个人里智商最低的,只有我,来了咖啡馆,除了喝咖啡,没有别的目的。当时,也是坐在这个位置,我挡住了这一边,有几盆绿植挡住了那一边,就在众人眼皮底下,他俩交接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
说这些话的时候,年年没有转过头来,还是看向窗外。
苏椰看不到她的表情。
或许,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只是在平静地倾诉。
“后来,我自己又来过几次。”
服务生递来饮品单子和铅笔,年年一边翻看,一边说继续说着,“这里挺安静的,适合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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