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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偏头,他看到不远处案桌上放着的锦盒。忽然想起来,这是前不久李妙善送给他的黄竺香,曾道里面有安神作用。
思忖片刻,谢枢不知是抱着尝试新鲜事物的好奇态度,还是想看看李妙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掀开被子爬起来,月光洒落在他玉刻刀削般凌厉的面庞上,挺拔的身姿在微弱的光下被拉得很长,宽厚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走过去把装着黄竺香的盒子打开,一股清新略带着桃子味儿的气味袭来。
不浓重,却绵韵深长。丝丝缕缕似要沁入肺腑般。
凝视了片刻,谢枢拿过火折子将黄竺香点燃放在金鸭香炉中,复重新躺回床上。
不知是香的作用,还是他真的累了,这一次他总算睡着。
可是,梦中依旧是李妙善的脸。她似乎在求他什么,沐浴过后便换了一件镂空金丝缕衣,里面空荡荡,两团雪峰高耸,只有一件半透明的小衣。
肌肤胜雪,神情全然不似他往常见过的模样,一双杏眼迷雾蒙蒙,盛满不自知的娇媚,眼神羞怯中带着泪意。
可一双手却半点不安分,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生生逼得谢枢眼尾眼红,粗喘
不已。
可这样还不够,小女人双手搭在他脖子处,似是不经意般往他腿上跌坐,盈盈馨香扑了满鼻。
她不给谢枢反应的机会,凑上去咬住他耳朵,蝶羽翼般的睫毛轻轻扫过他耳根,声音如同半夜盛放的罂粟花,美丽、迷人而危险。
她黄鹂般的嗓音低声响起,语调百转千回,大胆而放肆地坐上来,“夫君~”声音又娇又媚。
谢枢眸子陡然幽深,喉咙不自觉滚动,只觉得热气上涌半边身子都酥麻不已。再也忍耐不住,把身上女子掀翻压在身下。
拔步床“吱呀吱呀”摇晃了半夜,断断续续传来女人破碎的呼喊求饶声,还有男子低沉的蛊惑声:“乖,再叫一声夫君”。
“我……受不住了”,女人声音沙哑,偏过头哽咽着道。
似是不满她刻意转移话题,男人报复般加重了力气,床榻内又传来女人娇媚的惊呼。
“叫夫君”,谢枢依旧锲而不舍。
“夫……夫君”
“真乖,我的乖瑶儿”,男人满足喟叹一声,“你放心,夫君定会从轻发落谢家的”,他低声说完。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力气却陡然变重,狂风骤雨般袭来。
一夜交缠,被翻红浪。
谢枢是被一阵鹦鹉叫声吵醒的。今早的鹦鹉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直在屋檐下喊着“送客”。不一会儿又传来吴嬷嬷刻意压低声音的怒骂声。很快,鹦鹉便被人移走。
谢枢睡眠本来就浅,又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极香艳的梦,很快便被鹦鹉叫声和下人们走动的声音吵醒。
他轻轻咳一声,撑着额头坐起来,差点分不清今夕何夕。待发现自己裤子的异样时,一向清冷的眸子也染上几丝尴尬。
守在外面的吴嬷嬷听到室内的动静,正要像往常一般进来伺候,却听到谢枢略微急切的拒绝声。
不消片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整理完后谢枢才清咳一声,让嬷嬷带着下人进来。
吴嬷嬷在门外等了些时候,心中本就生疑惑。再看到雨哥儿通红的脸和耳尖,加上卧室没通风的缘故,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味道。
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活了这么些年岁,又嫁过人生过孩子,并不是不谙世事黄花大闺女,自然知道哥儿这是想女人了。
如此便好,之前她还担心哥儿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寻常人家的公子,十五岁左右身边就安排有通房丫鬟。可哥儿到现在,身边还没一个女人。
夫人去世得早,主君对哥儿又不闻不问。再加上夫人去世时候的惨状给他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嬷嬷还以为哥儿厌恶女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如今见他如寻常男子一样,也有情欲在身。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既如此,过几日她就让佩儿贴身伺候雨哥儿。
佩儿是吴嬷嬷的亲生女儿,先前便一直伺候谢枢。不过那丫头脑子不灵光手脚笨拙,惹怒了他,谢枢盛怒之下要将人发卖。
又转念想到这是嬷嬷的女儿,最终看在嬷嬷的面上,只是略施惩戒,把人调到绸缎庄子。
不过倒没说能不能让佩儿回来,何时回来。吴嬷嬷作为主子身边的管事嬷嬷,把女儿调回来这个决定还是能做的,哥儿看重她,见到了佩儿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吴嬷嬷信不过院子里的人。万一哥儿幸了哪个有手段的狐媚子,狐狸精不听管教偷偷怀了哥儿的孩子怎么办?
到时候哥儿大事谋成之时,长安贵女看到哥儿膝下有庶子女,会不会因此嫌弃而看不上哥儿?
还是自己女儿安分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佩儿不小心怀了雨哥儿的孩子,直接生下来就是了,也算不得什么。
佩儿自小憨厚老实,并不是娇纵的性子。等将主母娶回家里,再抬佩儿做个贵妾,如此不会辱没主母。
想必主母大度,也会容得下佩儿的。
吴嬷嬷在一旁想得出神,谢枢也有心事在身,在其余几个丫鬟伺候下梳洗穿衣后便出去了。
他有早起习武的习惯,小时候跟着武师傅一起,长大后身边便一直是常山常信陪着切磋。
放在平时,常山常信兄弟两个联手都不是他对手。今日不知为何,单对打一个常山,谢枢就有些力不从心,险些被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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