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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都变得松缓几分,“自己去玩?”
沈晞巴不得的点了点头,又冲着周围那群醉翁之意不在自己的人笑了笑,毫不停留的离开。即使那些,是多少人想要结交攀关系都够不到的人,可于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群和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扰人恼的存在。
或许是他这样的语气给了刚刚那人希望,又继续道:“林局的意思——”
这人声音又停止了,不过这次是自己停的。
因为傅律白已经转过头来,他看到了那浅淡眸子里,是毫无半点笑意与耐心的,没有一丝刚刚和沈小姐说话时那样的语气所应有的样子。
傅律白没想到这个局里,竟然还有这样没分寸的人,刚刚他故意侧过身和沈晞讲话岔开话题,他原本以为这人已然会懂。
没想到……
这人这次是真的已经懂了,却也已经来不及,直接对上了傅律白淡淡睨过来的一眼,周围的空气都有瞬间的凝固。
好在傅律白今日只是带人来玩,并不想败了小姑娘的兴致,只一眼便收了回来。这个警示已经足够明显,他并不担心这人还会不懂,要是这都不懂,也不会出现在今日这个局里。
可这一眼,那人却已经背后出了冷汗。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强撑着赔笑道:“嗐,今天说这个干嘛,真是,怪我怪我,”
恰好有侍应生推着酒车从旁边走过,那人眼疾手快的拿起两杯,对着傅律白说:“这酒味道不错,度数刚好,您尝尝。”
所有人都在不着痕迹的看着傅律白,观察着风向。
傅律白也没难为那人,接下,那人松了口气,赶紧喝下一杯,算是赔罪,傅律白只是看着,可手中的酒也只是拿着,一口没喝。
这便也已经足够,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算是掀篇儿,傅先生不打算追究,没将人彻底得罪。也没人再敢和傅先生开口聊这方面的话题,都各自讲着有趣的话题又把握着分寸,氛围再次好了起来,好像刚刚那空气一瞬间的凝固好似没有发生过。
但偌大的场子,还未来得及凑到傅先生跟前散落在四面八方的人,也一直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所有人都继续歌舞升平,喜笑颜开的和着旁的人继续聊天、交谈,连表情都未有半点的不同。
沈晞站在一处,也遥遥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位在电视中才见到过几次的人走过来,同他客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傅律白也只是如常的和他交谈,偶尔淡笑一下。
隔着晦暗朦胧的光影,看着站在聚光灯下,被人拥簇谈笑风生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托彭念真的福,让她能够有幸见到傅先生的这一面——在这样的场合下仍旧游刃有余、亦或是和人打着太极,更甚者在听到不想聊的话题时直接当没听到一样的错开不接茬。
这朦胧的一段光影,似乎隔开的不只是明和暗,而是跨越不过去的阶层,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永远也走不到。
沈晞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看的眼睛有些发涩,她轻眨了眼睛,余光顺势扫到了全场。
其实和她想象中,那种衣香云鬓的宴会是不一样的。这里的人穿着都未过于夸张,虽都穿着礼服却也大多都选择了她这样更加日常得体向,不是璀璨的把一些都放在明面上的名利场,更加的体面和含蓄,早已跨过了名利场那个阶段更
加的高阶暗潮涌动。
肩膀忽然有些痒,沈晞下意识垂眸去看,散落下来的头发轻扫在上面,她抬手捋了下。鼻息间忽然闻到雾凇和檀木的淡淡香味。
依旧是那样凛冽、干净、清淡又沉稳得令人心安。
是他刚刚虚揽着她向前走时染上的味道。
沈晞再次抬起眸,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又觉得,他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在这繁华声色中,任周围人如何浮华、虚假、市侩、算计、利欲熏心,而他依旧稳淡又凛冽如薄雾远山。
不过如今她有幸走近,看到了山间一角。
她忽然明白了傅律白带她来的用意。
他是来带初出象牙塔的自己亲自见一见,物欲横流的社会下那复杂又丑陋的人心。
象牙塔和成年人世界的游戏规则终究是不同。
彭念真只不过是比她快一步的使用了成年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不再是她温和的象牙塔游戏规则的“得罪”与否,是她挡了她的路,便要处处被针对。
她确实不值得为这点小事,而感到不开心。
不得不说,傅律白是真的很会安慰人。在提供情绪价值的前提下,又会让你清晰的明白问题的本质,从根源去解决这个问题。
她也并不是转不过来弯,悲观执著碎碎念活在过去的人。反而来了兴致,想感受一下这样的世界,新的规则,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她向来喜欢新鲜的东西。
晚宴是自助餐形式,于是沈晞来到了酒水甜点旁,为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桌子上,边喝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时不时的有人过来和她攀谈,大概是近不了傅律白的身又或者他实在是太密不透风,所以打算在她这里下手,不着痕迹的问着一些关于傅律白的问题。
可大概是受了某人的影响,她的口风也紧的很,也是当着不知道,总被她装成听不出一样的所闻非所答。又旁敲侧击的问着她与傅律白的关系。
沈晞忽然玩心起来,说:“不好讲啊。”
“怎么不好讲?”那人注意力集中起来,带着玩笑般的打趣引导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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