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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咬我这里。”田恬边说着,边伸手指向边缘处,示意人视线落去,结果因为战况激烈,小片肌肤毫无原貌,层层叠叠都是柳相旬的牙印。
“是吗?我不记得了。”
柳相旬理直气壮,凑过去亲了亲田恬起身,动作间他身后猫尾晃动,不仅没有猫咪的娇憨,反而像软趴趴的老虎,笨手笨脚要去哄田恬开心,结果忘记尾巴与后者脚踝相连,没有解开导致人重新趴回田恬身上,撞得人到抽一口凉气。
这简直属于无妄之灾,田恬瘪嘴,垂眼看着柳相旬手忙脚乱想要解开绳索,结果不小心打了死结。
“你怎么回事啊?”
田恬推开他,总觉得柳相旬最近好生奇怪,先不说这低三下四的态度,就在鱼水之欢时无底线的奉承与讨好,简直就跟原来的他判若两人。
如果非要给个比喻,田恬觉得他是在——
“你在模仿昭昭吗?”
“又胡言乱语。”
“果然。”
田恬笑,但脚踝因束缚还略有痛感不敢下地,他安安分分坐在床边,手指圈成圆,对准柳相旬的脸,透过这一小片区域看他。
“可是你学不来呀小爸爸,昭昭他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而你呢就是坡脚的模仿犯,像不像先不说,你用牙磕了我多少次,估计你自己都没数。”
柳相旬呆愣几秒:“啊?”
懒得跟人细数,田恬倦倦打了个哈欠:“啊什么啊,你只能维持邪魅狂狷的床设,这种哄孩子一样的幼稚手段,也就昭昭做起来得心应手。”
说罢,他将床上那摊东西踢走,好不容易从床尾找到片干净区域,团吧团吧将自己塞过去,脑袋枕住一软乎乎的假体。
“好了好了,午睡时间,不要打扰我。”
虽然田恬晚上入眠略有困难,这午觉安眠却是极为简单,甚至未等柳相旬再度追问,小粉毛抱着毯子,呼吸渐渐绵长。
“”
见状,他也不好再开口,刚坐在床边却猛地起身,握住那条作恶多端的猫尾,半爬着刚想将东西抽出来。结果酣睡的小粉毛忽然转身,略带情欲的脸蛋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念及方才他眼底的惊讶,柳相旬停了手中动作,保持原来姿态趴在田恬身边,手指却不安分抬起,沿着他的发丝下移,落到那略微嘟起来的唇。
或许是因为侧躺,脸颊不小心被挤压出一小团软肉,硅胶衬得小粉毛肤色更白,一呼一吸时,连向来见惯他睡颜的柳相旬都看呆了眼,趴过去轻轻吻住那片甜蜜。
软、柔、嫩,就如贴住玫瑰花瓣,丰润而细腻的触感令人呼吸都错乱了频率,仅仅唇齿相贴,就足够让柳相旬的心塞得满当。
他踢掉鞋,躺在田恬身边,手掌很自然地托住他后脑勺,沿着脖颈线条一点点下滑,抵达肩胛骨时重新回到原点,宛若抚摸酣睡的猫咪。
——甜甜。
柳相旬在心底默默呼唤,他几番叹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男生对柳昭夕的依赖,就算人不说,也足以看出在他心中的地位。
就算当年田恬因受不住而选择了结性命,可竭力抢救回来后,装作任何事都未发生的模样,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里。
反倒是柳昭夕,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懊悔里,甚至不惜花重金抹去田恬手腕的疤痕,就为了粉饰太平,保持见不到就未存在的自欺欺人心态。
他一直在赎罪。
或许是接吻时间过长,导致人呼吸略有滞涩,不满的哼唧声随之传来,柳相旬胸前抵来只手,试图想将他推开。
“甜甜啊。”
还以为人睡醒,柳相旬未准备好语言,他慌忙夹住田恬劲瘦的腰,将小粉毛往怀中带带:“有件事要跟你说。”
结果田恬抿抿嘴,在男人脖间寻了个合适位置,头靠在他肩窝睡得更为香甜。浓黑睫毛森森,落下来时柳相旬的肌肤都在泛痒,可他舍不得移动,反手拥住男生后背,将人往怀中带了带。
“应该是柳昭夕开口,但他是胆小鬼,不敢面对过去,总觉得会给我们甜甜带来二次伤害。”柳相旬用气音讲话,稍微有点动静,便捕捉不到他声线,更何况已经陷入深眠的田恬。
“但他也太小看我的宝贝了,是不是?要出国又不是生死离别,更不是一去不回来,哪还能抗拒他离开。只要好好跟甜甜讲清楚,宝贝肯定不会生气的,对吗?”
即便柳相旬这么说,也不过是建立在田恬睡着,用几乎听不到的气音阐述。毕竟连他都无法直面开口,更何况本就经历过田恬应激的柳昭夕?
如果当年的惨剧重演,别说柳昭夕了,就连柳老爷子也饶不了他。
——等等。
柳相旬蹙眉,脑海中忽然察觉一丝异样。
不对啊,柳老爷子也撞见过场面,就算安排小辈,他去封闭学校的可能性,远远要比柳昭夕大得多。而且由于身份审查的问题,他才是更好通过的人选,可偏偏为什么是柳昭夕?
年龄吗?有可能。
但这能跟田恬的性命相提并论?
柳相旬抱住怀中人的力度越来越紧,他睫毛微抖:如果否认一切,那最终的缘由就剩唯一。
纵使柳老爷子伪装得极好,在外人看来,他几乎没有丁点老人拥有的垂老感。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年纪就摆在那里,就算吃药控制,精神状态也会有偶尔的恍惚。
比如先前生日宴上,砸了不少茶具,命令柳昭夕将田恬带回来,一直从清晨等到正午,吃了药才分清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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