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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笙:“……”
什么破糖,还掉色。
他单薄的唇上染了层糖果的色素红,红艳艳的,比平时有了血色,护工拿了湿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
“外面来历不明的零食不可以吃哦。”护工从包里翻出一盒棒棒糖,“小少爷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宁笙哦了声,乖乖把棒棒糖揣进了口袋里,没什么想吃的欲望。
外婆不是每天都在家,比如今天,家里就只有宁笙和护工。
晚饭缺了道食材,护工要去镇上买,不敢把宁笙一个人留在硕大的家里,所以顺手给推上了。
于是宁笙久违地再次见到了这座藏在山里的小镇。
晚上七八点的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镇上灯火通明。
护工去超市采买,宁笙就坐在轮椅上搁门口等。
隔壁是个洗车店,有点喧哗,大人正在揍小孩,宁笙挪近了点看热闹。
“长本事了,上个幼儿园就学会咬人了,你以后想吃人吗!”男人手里提着根棍,“医药单都送到家里来了,人家说要打狂犬疫苗!”
“怎么可能!”崽子更暴躁,“我没上幼儿园也会咬,我自学的!”
“……刚刚钱都给了,你又抽空咬了人一口!”男人快气疯了。
“反正他都要打针,一口两口没区别啊。”被揍的崽子上蹿下跳,“他侮辱的可是迪迦!而且他还欺负我的人!”
宁笙:“……”
“咦,宁宁?!”徐岭一路蹿过来,站定,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子。
徐岭:“哎呦。”
“差不多得了!”他回头说,“别老打,你车洗完了吗?”
男人:“……”
才分开没几个小时,宁笙的轮椅边上又晾上了一张徐岭。
“你被打了吗?”宁笙问。
“打了,你想看?”徐岭解开裤腰带,“男人新的勋章。”
宁笙:“不想!”
“他怎么打你?”宁笙问。
咬个人而已,多大点事。
“他们要五百多。”徐岭说,“我爸洗个车才三百多。”
宁笙:“哦……”
他锦衣玉食惯了,对这些向来没什么概念。
徐岭想了想,努力解释:“虾子大开口。”
“是狮子大开口。”宁笙忍不住纠正,“虾子口没那么大。”
徐岭:“好,我记住了。”
“要不要我帮你付?”宁笙问。
反正徐岭也是为了他咬的人,他不想欠死对头的人情。
“你不是给了吗?”小魔王从口袋里提溜出一个奥特曼挂件,贴近过来,用极小的声音说,“你不懂它对地球的价值有多大。”
宁笙:“……”
这镇子海拔好像高了点,他想吸氧。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玩啊?”这个问题困扰宁笙两天了。
“你漂亮啊,宁宁,他们都在看你。”小魔王环顾周围。
宁笙不认同:“他们只是觉得我残废,觉得我可怜。”
“那他们脑子残废。”徐岭说。
徐岭没留太久,就被刚刚的男人叫去帮忙洗车。
12月的天气,小魔王的手冻得红彤彤的,坐在车前盖上,手里抓着高压水枪,时不时转头看宁笙,冲着他笑。
太傻了,宁笙把头转开了。
-
隔天,宁笙起了个大早,照例去上幼儿园。
今天安静,徐岭竟然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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