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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的玉扳指滑过他颈间血痕:“我要你从此每一步,都踩着我的影子走。”忽然咬住他耳垂低语,"比如……留在这。”
博古架上的西洋钟忽然报时,惊得谢桥一颤。温怀趁机掐住他腰侧,指尖精准抵在他心口:“你觉得呢!?白衣公子和白衣道士,真的不明白吗?!”
谢桥吃痛闷哼,温怀却变戏法似的摸出块桂花糖塞进他唇间:“含着,止疼。”
糖块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格外清晰。温怀忽然退开半步,捡起地上药罐残片:“东海紫贝母治咳疾最佳,可惜火候过了三成。”他将碎片按进谢棋掌心,“就像你,总学不会在我耐心耗尽前低头。”
谢桥盯着掌心渗血的瓷片,忽觉袖中一沉——温怀不知何时塞进个锦囊,里头是他的御史腰牌。
“明日去御史台,有人会教你怎么‘踩影子’。”温怀背身摆弄棋局,将最后一枚白子填入黑棋死穴,“滚吧,趁我还没改主意把你锁在院子里当花肥。”
“你……”
谢桥瞳孔皱缩,望着手里崭新如初的腰牌没了音,内心似乎有热油浇过,升起一股酸意。
他攥着腰牌转身欲走,靴跟却突兀地磕在门槛上——温怀袖中飞出的银链正缠住他脚踝,链头雕成昙花形状,细刺扎进皮肉渗出星点血珠。
“本相改主意了。”温怀的声音裹着药香贴上他后颈,“御史台不缺会摇笔杆的狗,但我缺个试药的活人。”
谢桥心下大惊,反手去扯银链,却被温怀擒住手腕按在门扉。鎏金护腕的忍冬纹烙进他腕骨,温怀另一只手扯开他腰间玉带,玄色广袖如垂天之云笼罩而下。
“事前你求我帮你的时候,可没这般不驯。”温怀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他唇缝,“还是说……御史大人更想被锁在这里,日日听我讲如何伪造你的死讯?”
“你做什么!”谢桥怒道。
温怀抚过墙壁上一整排青瓷药罐,指尖停在贴着“牵丝”朱砂签的罐子:“这蛊虫嗜血,但若以有情人的眼泪喂养……”他忽然掐住谢桥下颌逼其抬头,“猜猜我集了多少年?”
窗外雨声渐密,檐角铜铃轻响,似在应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桥冷冷地说。
他屈膝去顶温怀小腹,却被对方早有预料地扣住膝弯。“御史大人这招,”温怀轻笑,指尖滑过他腿侧旧伤,“不管用了。”他忽然俯身,唇齿厮磨在谢桥耳畔,“你学的太多,让你总想着逃。”
谢桥偏头避开他的气息,手肘后击却被温怀擒住。两人力道相撞,谢桥的后背重重撞上案几,震得桌面轻晃。温怀顺势将他双手反剪,用腰间玉带松松缚住。
谢桥眼中怒火中烧:“滚!”
温怀松了铁链,将谢桥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你欠我的,不止一个白衣公子。”
他取来药膏,细细涂抹在谢桥腕间被玉带勒出的红痕上。药香清苦,混着温怀袖间的龙脑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求我的样子呢?”温怀低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腕脉,“如今倒学会躲了?”
谢桥别过脸,耳尖泛红:“下官……不敢高攀。”
“高攀?”温怀忽然捏住他下巴,迫他直视自己,“你在翠云楼亲我时,怎么不说高攀?”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温怀眼底深藏的执念。
“那天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想抵赖?晚了。”
谢桥抿唇不语,药膏的苦味在舌尖化开。温怀忽然将他搂进怀里,下颌抵在他发顶:“睡吧,明日还要上朝。”他的手掌覆在谢桥眼上,遮住最后一丝天光。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幅水墨丹青。温怀的长袍广袖垂落,与谢桥散开的衣带纠缠,似两条相生相克的阴阳鱼。博古架上的西洋钟滴答作响,与雨声交织成催眠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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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温相:“媳妇不能不要我!”
谢桥咬唇:“……狐狸疯子,动作轻点!”
红痕
=
翌日,雨后闷热。
谢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昏昏沉沉。
“醒了?”温怀有点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小菜,外加一碗清粥。
谢桥垂下眼:“我要更衣了,烦请温相暂避下。”
“暂避?”温怀嗤笑出声,盯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昨晚都那样了,大人觉得还有必要?”
谢桥抿紧唇,不理他。
温怀放下托盘,倚着窗看他:“别生气。你知道我怎么和陛下说的吗?我说疯狗御史性情难改,硬要在我后颈咬的见血。”
“你胡说!”谢桥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骂道。
温怀笑起来:“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他出了房门,看见袁蓉跪在廊下擦拭青砖。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就见谢桥倚着雕花窗棂,腕间金铃随翻书动作轻响,此刻正随着他屈指叩窗的节奏,发出断续的密码声。
“大人,该添香了。”袁蓉捧着香炉进来,炉灰中半埋着支烧焦的竹签。谢桥佯装拨弄香灰,指尖触到签上刻痕。他忽将香炉扫落在地,沉香块滚入袁蓉裙底:"这般劣香,也配进丞相府?"
小丫鬟慌忙跪地拾捡,借着宽袖遮掩,将蜡丸塞进谢桥垂落的衣带褶皱。窗外惊雷骤起,雨帘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桥猛地攥紧蜡丸,锋利的边缘刺入掌心。
“本相的疯狗又闹脾气了?”温怀踏雨而入,下摆还沾着花瓣。他俯身捏住谢桥下颌,目光扫过袁蓉发颤的指尖:"这丫鬟笨手笨脚,不如剁了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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