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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美景,五年前就该是他的。
女郎还在挣扎,呼吸急促,抗拒着他的一切,除了那不合时宜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玉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鸳鸯颉颃,帐中缱绻。
谢岐看着身下泪盈于睫的玉人,长指慢慢抹去她腮边的泪珠,眸光晦涩不明。
才子佳子,红袖添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
她知不知道,此刻这幅柔弱破碎的模样只会更加激起他的狂悖,她愈发抗拒,愈发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起另外一个人。
面对她那个短命丈夫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百般不从、哭的伤心欲绝吗?
落到他的手里,她就应该明白终有这么一天。竟还胆大包天地拿着他的遗物,日日缅怀?
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他孟文英是怎么敢碰他的人的,怎么敢如他一般享受眼前的美景,说不定成为夫妻之后,怕是日日夜夜欣赏都不为过。
凭他也配?
一想到这里,谢岐的杀心压都压不住。
那个痨病鬼若是还活着,他必亲自将他提来,当着她的面把他挫骨扬灰。
不够,还不够,他的一家老小,也要跟着他陪葬。就冲他五年前还敢不怕死地从他手里抢人,他就定要将这个不知死的东西千刀万剐。
“表妹。”谢岐心中阴暗翻涌,偏偏面上还装的极好,五年的时间将他千锤百炼,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贴近她早已因为羞耻而烧红了的耳垂,语气温和,“不如,表妹再叫我一声表哥听听吧。”
那个痨病鬼终究是死了,但是她还在。
谢岐心中冷笑不止,那股子阴戾还在不断翻腾着,一点也不觉得眼下的行为是强取豪夺。他只是把五年前未尽的权利,如今名正言顺地使用了而已。他有什么错。
头顶的男人,嘴上大言不惭地说着表哥表妹,手中却尽是放荡之举。感受到腰间衣带渐松,被修长的手指摩挲缠绕着,下一刻就要彻底散开,玉昭绝望地侧过脸去,清泪如玉线一般滑落,一滴一滴洇湿了身下的锦绣莲花枕。
“不……”
不知是在求他不要碰她,还是不愿再开口唤他一声表哥。
谢岐将其理解成了后者,与手上的不安分相比,偏偏声音出奇的温和,存了份循循善诱的耐心,“表妹何必如此生分,你既唤文卿为表哥,本候自然也是唤得的。”
“再说,以前又不是没听你叫过。”
玉昭轻轻一颤,错愕地睁开了眼。
是啊。
她唤过他表哥。
如今想想,竟然恍若隔世。
谢岐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一双黑瞳紧紧地盯着她。
俊美如铸的一张脸因为情|欲,染上了点点邪肆,显得阴沉又可怕,如同黑夜中冒着绿光的野狼,死死盯着唾手可得的猎物,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生啖其肉,将自己吞的连骨头也不剩。
玉昭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后背泛起一阵窸窣的颤栗。
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往事如同飘散的烟云一般消散,她也曾随着王家众位姐姐,唤过他一声表哥,可是光阴轮转,物是人非,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玉昭闭上了眼,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渐渐卸了力道,放弃了挣扎,朱唇轻启,声音轻飘飘地如同博山炉中随风而逝的灰烬。
“……谢岐,你杀了我吧。”
“终究是我负了你,我……不求你的原谅,我们之间,终究是一笔算不清的旧账,既如此,就用我的性命,做一个最后的了结吧。”
谢岐又听她在这里说什么胡言乱语的寻死之言,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额头缓缓爆出一根青筋。
他收回了手,转而死死捏住她玲珑的下巴,逼她睁开眼睛与他直视,“表妹就这么想死?本候不是说过了吗?你若死了,你那小丫鬟也不会独活。”
玉昭想到生死不明的秋胧,心中涌起不安,美目慌乱望着眼前的男人,彻底放下了尊严,带上了哀求,“谢岐,我死不足惜,可是秋胧是无辜的,求你……”
“求我?”她的眼泪打动不了俊美男人冷硬的心肠,谢岐冷笑了一下,不急不缓道,“表妹,你拿什么求我?”
玉昭难堪地看着她。
看着女郎花容失色的一张玉面,谢岐微笑,缓缓抚摸上她发颤的玉腿,声音低哑,“表妹明明知道,本候最想要的是什么。”
帷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谢岐凑到她的唇边,几乎都要贴上她失色的唇瓣,修长矫健的身姿从上到下桎梏着她,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压迫感,将她严丝合缝地笼罩在黑沉沉的阴影之下,大手缓缓游移,抬起长指,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她玉白的耳垂,感受到受惊似的颤动,随即哼笑了声,长指离开耳垂,随即慢慢抚摸上了她苍白的脸颊。
“我不会要你的命,表妹为什么一直都在跟我装糊涂呢?”他低下身去,凑到她的耳边,呼吸炽热,一字一句如同不死不灭的誓言一般,带着令人心悸的强势与威压,“表妹,我要的是你。”
玉昭抖着肩膀,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谢岐,他真的是恨极了她。
他要的是报复,是折辱。
是将她的尊严彻彻底底地踩在脚下。
见她簌簌抖动着羽睫,海棠玉面惨白一片,那模样真如心如死灰了一般,谢岐唇角微翘,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意,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泛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华,“表妹,你如今是嫁了人的妇人了,残花败柳之身,何必又要装出这幅贞洁烈女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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