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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眼神再度迷离,梁鹤深在急促呼吸中喘过气来,声音沙哑在她耳畔说:“妹宝,去床上。”
“不要。”妹宝紧抵着他,“我就要这样。”
梁鹤深握住她的腰,咽咽干燥的嗓,问:“为什么?”
“……我喜欢。”
——她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话,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能让梁鹤深心跳如鼓,他试想了下,如是说这话的是别的女人,另一张嘴,看着他的是另一双眼睛,无论多漂亮妩媚,他一定是……连正常的男性反应都没有,恶心,很恶心!但妹宝,他只觉得可爱,无与伦比的可爱。
梁鹤深紧抱住她,强迫自己缓了下内心的渴望和冲动,让身体不那么过分僵硬,才轻轻挑开她的肩带。
他永远是温柔的,哪怕是妹宝做主导时,依然由他掌握分寸和力度。
他发誓,新婚那夜的痛,不会再让她感受到丝毫。
汗涔涔的一段后,两人还是窝回了床上,沙发太狭窄,实在施展不开。
换种姿势,对妹宝而言,过程会漫长一些,但他每一次,都能让她从脚尖,到脊背,再到头顶,泛起一种密密仄仄的酥麻之感。
像是埋进了沙堆里,承受着温暖又细腻的重量,她无意识地抬手,本想去抱那堵脊梁,却不慎撞到了枕边床头柜上的琉璃灯。
“砰”的落地,惊得两人同时一阵颤栗。
妹宝拿膝盖顶了他一下,翻身起来,想去查看,被梁鹤深一把拽回,禁锢入怀,他的声音很躁:“……别管那个!”
——事实上,除了那里温柔,他哪里都算不得温柔,手和吻,欲望冲散了理智,在最愉悦的时候,他能咬破自己的嘴唇。
誓言变成一朵云,慢吞吞飘在天际,等聚成沉甸甸的一团时,就会洒下瓢泼大雨,让两人都湿透。
其实,妹宝喜欢这样的梁鹤深,和平时的他有种鲜明的反差感,他甚至会因她突然中断而闹起孩子脾气。
一阵又一阵,旖旎伴随玫瑰花香,永无止境。
妹宝在晕晕乎乎中觉得“枕清风”这个名字起得好呀!
不知道是否取自“半溪明月,一枕清风”这句诗,
他们现在,可不就是明月栖于溪中,而溪,潺潺枕清风。
别撩拨我
高考那天,天气突变,下起暴雨。
梁鹤深的腿比天气预报更准确,他半夜因骨痛醒来,再也睡不着,还好身旁妹宝睡得沉,丝毫不被他影响,吃过止痛药后,他躺回床上,一边轻揉着自己的残端,一边静静等天亮。
阴沉沉的天,等不来亮。
闹钟还没响,梁鹤深翻身起床,利落穿戴假肢,去洗漱,再回来床边时,闹钟响过一声,被妹宝顺手掐掉。
“妹宝,起床了。”他俯身下去捞她,给她换上衣服。
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含糊嘟哝一句:“闹钟才响一次,还可以睡……”
“外面下暴雨了,得提前出发。”梁鹤深拧了温热帕子给她轻轻擦眼睛。
妹宝终于清醒一些了,侧眸看了看窗外,又看梁鹤深。
他脸色不太好,天气变化引发剧烈骨痛,究竟有多痛,妹宝想象不出,她只知道,每逢这种天气,他都会待在家里,连床都懒得下。
妹宝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换好了,她起床换上裤子,再去洗漱。
“今天天气不好,您就别去了。”妹宝扎好辫子出来。
梁鹤深已经检查好准考证和文具袋,臂弯是一件粉色小开衫,他眉眼温柔,但难掩倦容和病色:“怎么?不想我陪你去?”
妹宝心疼地看着他:“我不想让您受累,我是去考试,又不能陪您。”
“我在哪里都一样,是我想陪你,不是让你陪我。”梁鹤深执意要去,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她掰扯,干脆说,“你如果嫌我丢人,那我就不去了。”
“……”妹宝还敢说什么,只能妥协。
楼下,萧晓洋已经打包好早餐,准备好温热水,家里的佣人今日都早早来上班,等在门口送行,心意是好的,就是让妹宝感觉压力山大。
考场随机分配,妹宝被随机到一个离南苑小榭不近的学校,开车过去近一个小时,遇上下雨还会拉长车程,周凛早早就开车过来了。
路上果然遇上堵车,磕磕绊绊终于到达学校,送考的家长太多,轿车开不到学校门口,车外大雨瓢泼,杨雯撑伞到车门边的距离,就淋湿了半边身体。
“世叔,我进考场了。”妹宝拿上文具袋,套上开衫,手落在门把手上,回眸,等他说话。
可梁鹤深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应以平和的一个笑容。
妹宝问:“您不说加油?”
“不说,说了反而让你紧张。”梁鹤深捏了下她的脸颊,本想就此放她离开,但抬眼望了望被雨浇得凌乱破碎的窗外世界,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不要紧张,不要有任何压力。”
妹宝嗅着他脖颈间令人心安的檀木香,点了点头。
杨雯护送她进学校,伞面把她全部遮住,但一步一朵水花,溅得裤子湿透,梁鹤深看得眉头紧蹙,直到两道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临近考试时间,这场暴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趋势,路面甚至聚起及踝的水流,哗啦雨声中响起警用摩托鸣笛声,说是有学生把准考证掉在了路上,又过了会儿,几辆交警摩托载人风风火火赶来,说是有学生被堵在了路上。
“今天这天气可真是糟糕。”周凛卡在车流中,进退两难,不由得感叹,“还好我们出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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