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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的意思不是你麻烦,是这件事……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他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脑海里闪过过往有关陈时煦的种种,祝颂安低声补充道:“而且,你平时已经帮我很多了。”
“颂安,”陈时煦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柔软。他的唇几乎贴上了祝颂安的唇,温热的气息拂过,像是要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堵回去。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不要替我做决定。关于你,我从来不会那样想。”
祝颂安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心底的秘密被知晓,像是一块飘忽不定的巨石突然落地,祝颂安只觉得释然。
他闷声“嗯”了一下,撅起嘴唇覆上陈时煦的唇,陈时煦予以回应,他的唇轻轻摩挲祝颂安的唇,像安抚,也像肯定。
祝颂安的身子彻底放松,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陈时煦的衣角。
这个吻并不激烈,祝颂安闭上眼睛,任由陈时煦的气息将他所有的防备都一点点瓦解。
良久,陈时煦才缓缓退开,额头轻轻抵着祝颂安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指依旧抚在祝颂安的脸颊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最后擦过祝颂安的眼角,拭去了那抹几乎看不见的湿润。
年后的假期很短,很快就迎来了新生营的开学季。
但白柏康却不告而别,派了人来收拾行李,任祝颂安和陈时煦如何打听,那人也不愿说出白柏康到底去了哪里。
陈时煦面色不悦,他不明白白柏康和他有什么好隐藏的,连他都不愿意说。
祝颂安抿唇,出声安慰:“柏康或许不方便说。”
“哪里不方便?”陈时煦耍起了少爷脾气,拧着眉毛问道。
“肯定是哪里都不方便呀。”祝颂安理所当然地回答。
陈时煦:“……”
前线的战况愈演愈烈,新生营的训练也随之进入了更为严苛的阶段。陈时煦再也没打听白柏康的下落。
直到三月底的一个凌晨,d区市郊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一颗炸弹在夜色中骤然坠落,刺眼的光芒撕裂了黑暗,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几座高楼在瞬间崩塌,尘土与碎片四处飞溅。
警笛声尖锐地划破夜空,混杂着人们的哭喊与尖叫,仿佛整个天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撕裂。
那一刻,区际之间的战争正式爆发,和平的假象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混乱与恐惧。
“祝颂安,接着!”
祝颂安抬手,接过叶枫扔来的水,他舔舔干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仰起头,几乎是贪婪地将水灌进喉咙。
水流得太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这死天气!哎,你别喝这么急呀!”叶枫走近,低眉看了祝颂安一眼,又看向远处的一片狼藉。
祝颂安长长舒了口气,但神色依旧凝重,目光与叶枫落在同一处。
自三月底的那场爆炸后,各地几乎都不太平。短短四个月,八个区几近变成了如眼前一般的废墟。
新生营的学员并不被允许奔赴战场,多承担些灾区抢救的活儿。
祝颂安和陈时煦并不在同一个队伍,不过好再现在的队里的人也都很好相处,祝颂安也没太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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