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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宋安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当时要是报考到我或者谢诚那边都不错,可你又不愿意……”
“我喜欢这里,”谢晚打断她,“不想再去适应别的地方了。”
说完,便又没有可以聊的东西了。
谢晚知道其实宋安也并不在意他到底要怎样,这么问不过是例行问一些她觉得自己该过问的事,至于他到底做了什么,她不会管。跟谢诚之间也是一样。他们的关系仅存在于法定监护人这个层面,到他成年,连这点也没了。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偶尔见面也只是随口打个招呼,寒暄一下,便各过各的,再无交集。
草草吃完这顿沉闷的饭,宋安又执意给他转了一笔钱,才完成任务般地离开了。谢晚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目送宋安驾车离开,谢晚在饭店门口看着她的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伸手挡了一下午后毒辣的阳光,等回过神来,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嗨。”
听见打招呼的声音,谢晚下意识回头,一个男生正看着自己。
这不是那个课抛同桌吗?在跟我打招呼?
谢晚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好挥了挥手:“你好。”
那个男生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朝他走过来,问:“你是准备回学校吗?”
“额,”谢晚下意识摁亮了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对。”
“哦,我也是。”男生非常自然地说了一句,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那,”谢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脱口而出,“那一起走吗?”
“好啊。”男生答得很快,似乎生怕他反悔。
直到两人已经同行了五分钟,谢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从那个男生说了“好啊”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谢晚想了半天,才觉得,这人该不会是路痴又犯了,不知道怎么回学校,才纡尊降贵地来跟自己打招呼的吧?
想到这儿,谢晚开口了:“那个,你是不知道回学校的路吗?”
那人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哦,这样啊哈哈。”谢晚干巴巴地接了一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会有人比我还不会聊天?他想,这一路也太尴尬了。
好在那男生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不适,突然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谢晚回过神,“谢晚。感谢的谢,夜晚的晚。”
男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记住了。我叫林冶。森林的林,冶炼的冶。”
“知道,老师点名的时候听到了。”谢晚接道。
林冶又说:“可你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
谢晚扭头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却发现好像无法反驳,不小心笑出声来:“行吧,你还挺有意思。”
林冶轻咳了一声,瞟了谢晚一眼,不说话了。
走在他旁边,谢晚才发现,之前没注意,这人比他高挺多。他一贯信奉“无所谓”的人生信条,并不特别在意身高这些,只是新奇于身量高的人确实会给旁边的人压迫感。
这么总仰着头看他,颈椎不好的人恐怕有点困难。谢晚想。
“我还有点事,就不进校了,你怎么走?”
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终于到了尾声,谢晚心里长舒一口气,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我回宿舍,你别再迷路了。”
林冶也笑了,说:“我尽量。加个微信吗?”
“嗯……嗯?可,可以。”谢晚光想着开溜,没想到林冶会主动提出加联系方式。他打开手机二维码,觉得自己这回确实以貌取人了。
添加朋友请求提示框出现在手机顶部,谢晚点开,昵称是ly,名前缀字母。头像应该是一片星空。备注里简简单单地写着“林冶”。
还真是跟他人一样简洁,谢晚想。谢晚自己的头像是一张白底黑线条的弯月,尾部缀着一颗小星星。他默默地想,这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他点了同意,也照着样子发了一个“谢晚”。
小组
“第一个学期就拍片子,真够刺激的。”
“何止啊,也不看看是哪门课的作业,够无聊的。”
刚走到宿舍门口,谢晚就从虚掩着的门外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他推门进去,边朝自己的座位走边问:“什么作业?”
“谢晚,你回来了!”何安嚎了一声,“就是思修课的作业啊!你还没看课程群吧?咱们结课作业是拍一个五分钟的公益宣传片,要求三人一组,还必须有不同专业的。咱们这课一共就两个专业在上,那不就只能找摄影的人一组嘛!我上哪儿去认识摄影专业的人啊!”
听着何安说半天,谢晚把书包扔在椅子上,打开手机看消息。一长段作业要求半天滑不到底,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那个,”陈洛奕放下手机,悠闲地开口了,“我倒是认识一个摄影的女生,不过她想跟朋友一组。所以,不好意思了兄弟们,我就先脱离组织了。”
“什么?!”何安震惊地抓住陈洛奕,“你这不仅是脱离组织吧,我看你是有情况!好啊你,才入学多长时间啊就谈恋爱,还不从实招来!”
“你别造谣啊,我还没谈呢。”
“没谈也快了!”
摄影专业谢晚漫无目的地翻着微信通讯簿,没几下就到底了。我能找谁一组呢?他无意识地点着手机屏幕,又打开课程群看那条没有尽头的通知。还有两天就到小组成员上报的ddl了,如果一直找不到组友,而人数又恰好剩下一个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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