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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谢北戊脾气怎么样,习惯怎么样,回家还是顺便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好吧。
胡思乱想了一路,谢晚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远远地,他就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个人,低着头玩手机,看着心情不是很好,身边还有两个行李箱。
谢晚心下一惊,那个应该就是谢北戊了。他暗自懊恼,忘了小区管理严格,非住户不能独自进入小区,只记得谢城说给了他备用钥匙了。想到这儿,他加快步伐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你是,谢晚?”谢北戊不耐烦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不确定地问。
“嗯,谢北戊吧,”谢晚装作没有看见他的不耐烦,“进去吧,从学校过来慢了点,久等了。”
“发消息也不回,搞什么飞机。”
谢晚没理会他小声又能让自己听清的吐槽,直接帮他拖了一个行李箱,跟小区门卫打了招呼,径直朝里面走。
他走在前面,谢北戊走在后面,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谢晚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便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这个堂弟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让他后悔同意这个人来自己家借住了。
一烦躁,谢晚就觉得满世界的颜色都飞舞起来,刺得他眼睛疼,便不自觉地慢下脚步。
“你是不是拖不动啊,”谢北戊已经挂了电话,狐疑地看着谢晚慢悠悠的脚步,“拖不动就还给我,这么虚。”
谢晚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只说没事,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到了家,谢晚开了门,把行李箱放一边,从鞋柜里找出双拖鞋放一边,示意谢北戊穿上,就自己先进去了。
谢晚先把窗户都打开,又把房间的门都打开,简单收了一下客厅里自己的东西。
透过窗户漏进来的阳光,他能看到很多漂浮的灰尘,茶几桌子这类的用具上也有薄薄的一层。他已经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平时住宿不缺什么,也没什么回来的必要。
不过显然,谢北戊对这一点颇有微词。他先是嫌弃地换上拖鞋,皱眉扫视了一圈看起来就没人住的环境,又走到客卧去看自己要住的房间,才没忍住问:“为什么我的房间完全没收拾过?这怎么住。”
谢晚平时都一个人住,客卧他都当杂物间用,里面的床衣柜之类的对象都是摆设,从来没用过。虽然他东西也没多到需要往客卧放,但客卧看起来确实太过原始了。床上只有一床没用过的床垫,衣柜里和书桌都空空如也,落了一层灰。
他原本还想着来了收拾一下,但此刻听借住的人这么不客气,心里不免更烦躁了。
现在的小孩儿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何况也不是孩子了,比我还高呢。
沉默了一会儿,谢晚还是决定不跟未成年人计较。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要来,今下午没课才过来的,”谢晚淡淡地说,“客卧没人住过,也没人用,擦一下灰就能用了。”
谢北戊还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但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谢晚找了清洁工具,两人默不作声地干了一下午活儿。
冬天入夜快,才刚六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谢晚开了灯,房间清扫得差不多了。
他站在一边想还有哪里没照顾到,谢北戊就等不及地钻进卫生间,扔下一句“我洗澡了”,砰地关上了门。谢晚盯着卫生间的门看了几秒,转身回自己房间去拿闲置的被褥床单,又回来铺好。
“谢晚,能给我拿一下箱子里的睡衣吗?”
铺到一半,谢晚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谢北戊的声音。他走到门边,看着同款式同大小的行李箱,问:“哪个箱子?”
“蓝的那个。”
谢晚觉得眉毛跳了一下。
真是完美踩雷,他想。
眼前的两个看不出颜色的箱子并排待在一起,像是在取笑他。谢晚叹了口气,随意拉过一个箱子打开,好在没翻两下,正好有一身睡衣。
他走到卫生间门边,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伸出一只手把睡衣抓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谢北戊又开始抱怨了:“喂,我不是说蓝箱子里面的吗?这身在绿箱子里面的啊,你蓝绿色盲啊?”
拿错了?谢晚紧张了一下。还好是蓝绿色,分不清也正常。正想着,谢北戊就推门出来了,他看见谢晚站在铺了一半的床边发呆,又问:“你是色盲吗?”
“有点儿。”谢晚回过神来,没什么感情地回了一句,手脚麻利地把床单和被套都整理好了。
这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谢北戊:“外卖订好了,你收拾好就出来吃。”说完,便自顾自地出了客卧,拿着钥匙下楼拿外卖了。
谢北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总觉得憋屈。他原本就不想来借住,跟着同学一起住宿不好吗?还不是他爸非要占这个便宜,知道兄弟在这边有房子,就二话不说把他发配过来。要是空房子也就算了,关键还有个根本不认识的哥才是这房子的主人,搞得自己寄人篱下,哪哪儿都不痛快。而且这哥还有点儿清高,惜字如金的,也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想来也对自己住进来这事满腹不满。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两个人沉默地吃了一顿饭,谢晚问了他学什么平时都什么作息安排,谢北戊看着不大情愿,也还是一一答了。吃过饭,谢北戊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其实谢晚是想问他住到什么时候,但想到这人的脾气,又咽了回去,只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问题。虽然他一下午都是不高兴的样子,但也没随便在自己家乱动,大概就是被人伺候惯了,对环境不满罢了。这么看来,谢北戊住在这儿应该不会招来什么大问题,谢晚也懒得跟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人吵架,平时也不住这里,过段时间他就会自觉没趣,不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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