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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谢晚的。”陈洛奕说。
谢晚还在疑惑,自己并没有定过这个点的闹钟,拿起来一看,是林冶打来的电话。
他赶紧接通:“喂?”
林冶开门见山道:“有时间吗?刘轻柯跟他姐联系了一下,说今天可以去工作室聊,那边有人在。”
“今天有。”谢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几点?”
“现在就出发,校门口见。”
“好。”
挂了电话,谢晚歉意地看着舍友们:“抱歉,今天要去聊一下作业的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下次我请你们。”
周文善解人意道:“这有什么呀,吃个饭而已,哪天不能吃,作业重要,你去吧。”
“是,早解决早放心。”何安说。
——
他们到的时候,刘格已经在工作了。她从计算机上移开视线:“到了?”
刘轻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刘格转过椅子,严肃地看着他们:“说说吧,怎么回事?”
“就我们之前拍的那个作业,老师非说我们抄袭别的组,”刘轻柯一提起这事就火大,“我们去找那个组,还真跟我们的作业相似度很高,谁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们抄我们的。”
“还不确定,”林冶严谨道,“只是怀疑,因为谢晚之前有在这里遇到过那个人。学姐,昨天说的那个人,您问过工作室其他人了吗?”
刘格说:“问过了,确实有个同事跟他认识。我问他那个郑天河有没有来问过你们的事,他说来过工作室,但只是随便聊了点动画相关的东西,没提起其他人。”
刘轻柯气结:“不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刚好拍摄的时候他也在这儿,刚好他也认识这儿的人,刚好他也来过这家工作室聊动画??”
“但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也毫无办法。”一直沉默的谢晚突然出声。
他问:“学姐,能看一下他找那位老师聊天那天的监控视频吗?大概他在的时段就行。”
刘格叹了口气:“我帮你们问一下吧,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顿了顿,她说:“你们都没吃饭呢吧?就一午饭在这儿吃吧。”
刘轻柯正烦着,主动承担了点外卖的任务,剩下他们仨相对无言,只有刘格敲键盘交涉的声音。
谢晚不自觉地抠这桌角的翘边,突然问:“学姐,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嗯?”刘格扭头看了他一眼,回头继续敲键盘,“虽然没遇到过抄袭作业的事,但如果你指的是这种不公平的意外,那肯定是有的啊。”
“虽然很多人都说大学是最后的象牙塔,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大学是很好,但不是长辈们美化的那么好。大学不是不用学习,也不是每天都在玩乐什么都不用考虑。相反,哪怕只是参加一个校园活动,加一个社团,都要很努力地去做好,要学着沟通,学着解决问题和矛盾,学着应对各种意外和别人的态度。有时候不是你的问题,却要由你来承担,这样的事太多了。大家都想在大学里活得精彩一些,多成长一些,为自己的未来铺一条更好的路。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哪怕你做足了准备,也很难避免的。出现了问题,就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去解决,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已经尽全力去做了,就只能接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晚静静地听着,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刘格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的,最终没有出声。
林冶看了他好一会儿,默默地递了两瓶水过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刘格才说:“监控给你们找出来了,你们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儿,出去一趟。”
“我来了!”刘轻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迫不及待地盯着计算机。
监控从那天的下午三点开始,那位同事应该是在用计算机办公。没一会儿,郑天河就进来了。他搬了张椅子坐在计算机边,跟那位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同事起身出去了,郑天河坐在那儿玩手机。那位同事似乎似乎有什么事情,十几分钟都没回来。快进了五分钟,郑天河突然从自己的椅子换到了计算机椅上,对着计算机操作着什么。又过了十几分钟,那位同事返回时,郑天河已经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他们三人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郑天河到底在做什么。
刘轻柯莫名福至心灵:“你们说他不会是在看我们拍摄那天的监控吧?”
三人对视一眼,他犹疑地说:“要看看我们那天的监控吗?”
林冶提醒:“看了也没用,他那天又不在,看什么?看我们拍摄多努力?”
“这种时候就别幽默了吧大哥!”刘轻柯哀怨地说,“那现在怎么办?这不是走进死胡同了吗?”
一时之间,低迷的情绪蔓延开来。谁会想到是对方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抄袭,真是有理也说不清。除了用讨论创意的时间自证以外,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指认对方抄袭,更别说那个组的其他人都毫不知情,自然也就理直气壮了。
林冶说:“现在也只能去跟老师谈谈了,如果他那边不同意,我们就只能用重新做了。”
刘轻柯满脸写着拒绝接受,没接话。
谢晚想着刘格说的话,轻轻抓了下林冶的袖子,道:“就这样做吧。早点去见老师一次。早点解决。”
早点解决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不管是不是完美的结局。
坦白
就这么烦躁不安地等到了下周一,他们总算在办公室见到了那位授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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