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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感觉到冷明珠的手在自己腿上按动,自己坐了一宿,腿确实开始麻了,被冷明珠一按更是又酸又涨。
她这时的手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萧策想要动,可是他却不能动自己的腿,更不能做出有感觉的样子。只得僵着身子,渐渐忍住一背的汗出来
冷明珠只是正经检查,按了按便放下。转身将桌子上的纸包拆开,里面的蜜饯表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糖霜,她用纸接着,捏了一颗送到萧策跟前。
“我早上出去买的。你先吃一点,等下饭菜就热好了。”
萧策也不接,只探身咬了一口又躺回去:“不想吃东西,饿的劲头过去,便也什么都不想吃了。”
冷明珠也不勉强,只是给他又按了按,萧策感觉奇怪的很,便伸手拍了拍道:“不要你按了,难受。”
他撑着要坐起来,冷明珠立即伸手把他背后的枕头垫高了一点。
“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冷明珠道。
萧策松了松自己的发带,手指缠着头说:“瞎操心,一两日也不打紧,死不了。”
冷明珠默了一会,萧策见她不说话了,便伸手戳戳她问:“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没有。”冷明珠捉住他戳弄自己的手,垂眼看去,只觉得萧策手腕薄皮裹着骨架,好像自己用点力就能折断。她抓着看了一会,便松开了手,转开眼道:“快到除夕,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还没等萧策问她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便听见外面突然闹了起来,一个丫鬟敲了敲门,急道:“庄主!庄主不好了!”
萧策皱眉,冷明珠赶快起身去开门,那丫鬟一下扑进来,跪在地上道:“庄主,纨……纨曲姐姐回来……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
冷明珠抱着萧策往纨曲的房间赶,路上萧策一句话也未说,他脸色惨白身上还像发着抖。手紧紧抓着冷明珠的手臂,冷明珠虽然被他抓的生疼,但只是轻生安慰道:“你别急别急……”
纨曲的房门开着,丫鬟端着水进进出出,萧策看了一眼,望见里面的血水,他只觉得脑中嗡得一声,连着冷明珠抱着他进门,萧老太太同他说话也没有反应过来。
“六儿!六儿!”老太太唤了几声,见萧策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就在冷明珠身上挣扎了起来,冷明珠心下一惊,手上力气软了一下没有抱住,便让萧策一下摔在了地上。
“沉璧!”萧老太太一声喝让萧策回了神,他坐在地上眼眶顿时便红了,冷明珠将人抱起来,小心问:“哪里摔疼了?”
“里面大夫正在帮她看诊,你在外面坐一会。”萧老太太说道。
萧策顾不得身上疼,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的人,他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哽咽着问:“老太太,纨姐是去做了什么,才受了伤?她……”
冷明珠见他又要摔倒,连忙伸手将人扶住,几乎是让人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房间里染着香,房门也开着,但是仍闻得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萧策觉得自己在外面根本就坐不下去,如若不是冷明珠的手还搭在自己肩上,自己都快要直接走进去看看。
过了许久里面出来了个丫鬟,她冲外面三人福了福身道:“老太太,庄主,大小姐醒了。”
纨曲躺在床上,面上没有什么血色,她额头上缠着纱布,萧策刚一进去,看见她这副样子,颤着声音喊了声纨姐,眼泪便流了下来。
“哭什么,我没事,”纨曲想要抬手摸摸萧策的头,但是肩窝一痛,她面上僵了一下,萧策见了连忙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动,不要动……扯着伤口了要怎么办?”
纨曲叹了口气,握了握萧策的手安慰,她越过萧策,看着站在后方的虞婉,低声道:“老太太……东西被人抢走了。”
虞婉示意她现在不要说话,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纨曲的脸,温和道:“被抢走了便被抢走了,是何人打伤的你,你可看清了?”
“那日我到了水坞,胡娘子见了您的信,便将那画像取了出来给我,我道谢了便走了,一路上都无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临到京城的时候我听闻莲花水坞被人闹了一番,心里便觉得不对。第二天我从客栈出来,便觉得有人跟在身后,后来我骑马赶路,便被他们拦了下来。他们为首是一个白衣蒙面人……”
纨曲说着闭上了眼睛,想了想又道:“还有十个穿黑衣的暗卫,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便带着画像准备逃,但……画像还是被他们抢走了,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京郊的驿站里……驿站的人说是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便看见我在外面。”
“送你回来的是驿站的人吗?”萧老太太问。
纨曲点头,萧老太太转头便对丫鬟吩咐了几句,给还在客厅喝茶的人封了银钱送去。
“白衣蒙面人……白衣蒙面人……还蒙面……”萧策嘴里念着低头沉思,又抬头问纨曲,“纨姐,你可看清那人面相?”
“你……”
“只要是有画像,便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找出来,他那只手伤的你,我便要他哪只手!”萧策暴怒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冷明珠见他动作,便伸手将他抱起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萧老太太见他如此激动,连伸手将他抱住搂在怀里哄了几句,替他擦着眼泪叫他不要激动,又给他拍着背后顺气。连带着纨曲也撑着身子让一边的小丫鬟搀了起来坐着道:“沉璧听话,纨姐没事,不哭了啊。”
冷明珠站在一边垂眸看着萧策,如若纨曲所说是真,那么便是那个怪人出的手。他带人闯进莲花水坞,打伤纨曲,都是为了纨曲替萧老太太取回的那副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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