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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看着这个懦弱的年轻画家,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一只修长的腿很慢很慢地曲起,右手先是搭在了大腿上,然后从大腿外侧向挺翘的臀部摸了下去——
那是一个和剧本有些微妙不同的动作。
他的手坦荡荡地放在自己的屁股上,对自己身体充满暗示的爱抚,甚至带着动物一般对欲望的诚实和自然。
时渺的眼睛,和原著里顾非的眼睛几乎如出一辙,细长的、夜色一般漆黑。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时渺看着贺言西,眼神里的专注不再属于一个被描摹着的裸体男孩,他的专注是掠夺式的、摧枯拉朽的。
贺言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他已经不自觉地从画架前站了起来,他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抚摸着时渺的发丝,声音沙哑地问:“顾非,你做过吗?”
时渺仰起头,他没说话,却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
“我也没、我也没,我和你一样……”
贺言西一边嘀咕着,手哆哆嗦嗦地脱自己的裤子。
那一刻他在时渺面前,是如此的狼狈,像是一个对自己欲望手足无措的孩子。
时渺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用力抓着时渺的发丝,从喉咙里呻吟了一声,却忽然又重重推开了时渺。
他喘着粗气,有些纠结地扭过头去,他的神情在在光影交界之间,挣扎得近乎狰狞起来。
时渺的背脊被撞在墙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可是眼神里的光却一下子又窜了出来。
他一把按住贺言西的后脖颈,重重地压了下来,两个人的登时身体跌在单人床上激烈地深吻。
两个男人肉体的纠缠就像是要把彼此彻底吞噬,空气中泛起厮杀一般的血腥气。
时渺紧紧地抱着贺言西,他的双腿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一般律动着,缠绕在贺言西的身上,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低低的、像是一只在用牙残忍撕碎猎物的小兽,发出嗜血又妩媚的呻吟。
他的气质是那么清冷,可此时此刻爆发出来的那种浓郁情欲,明晃晃的,像是无尽原野里的一点野火,在那一刻彻底燎原而起,直冲夜空——
就在那一刻,灯光骤然打亮。
时渺一下子松开了贺言西,他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那种平日里的淡漠又浮现了出来。
贺言西他下意识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时渺的发丝,可是随即却猛地像是清醒过来,马上又收回了手,沉默地坐回了原位。
“演得好。”
许哲忍不住赞叹道:“真的是好。”
“谢谢许导。”
时渺走下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
他没有再去看贺言西,而是很安静地坐到了旁观的座位上。
夏庭晚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突如其来地紧绷起来。
他从未想到过,一个比他年轻五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在他面前表演出了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出戏。
时渺演绎的顾非——沉默,却也是那么强大。
勇敢地抚摸自己,把贺言西狠狠压下来接吻时,蛮荒却也妩媚。
原始的、粗糙的情欲,倔强又有力的渴望,烈焰一般在夏庭晚的心口燎过,他甚至几乎忘记了时渺全程都是穿着衣服的。
他感到紧张,却又前所未有地亢奋。
时渺是他演艺生涯中遇到的前所未有过的劲敌。
这个男孩子比他年轻,演戏比他更有爆发力,甚至也大概比如今的他美貌迷人。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好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畏惧。
许哲并不多耽误时间,转过头看向夏庭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庭晚,你要脱吗?”
许哲知道夏庭晚身上的伤痕,让他演裸戏,一直都比其他人其他人多一重畏惧和痛苦。
夏庭晚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许哲感激地笑了一下,很坚定地轻声说:“老师,我脱光了演。”
多年前拍《鲸语》时,为了最后跃海那场裸戏,许哲跟夏庭晚做过很久的工作。
后来拍摄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许哲就只有几位摄影师。
可是他还是很介意。
那时候的他,尚不能面对自己一身来自阴暗童年的斑驳。
夏庭晚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时,贺言西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他身上那一片伤疤时,不由楞了一下。
可夏庭晚的心情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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