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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估计是谢承安让谢轻意搞得无法顾及她这里,只能抓大放小,专心对付谢轻意。
让施言无法理解的是,谢承安的那些产业风平浪静,公司高层、股权、甚至连运营项目投资都没什么变化,安静无比。
她顺着这些企业的上层控股公司查下去,发现它们的股权结构特别复杂,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看不明白他们的布局。以她的水准眼力,也只能看个云里雾里。
好在看不明白的,不止她,大家都看不明白,这让施言又找到点心理平衡和安慰。
夏乐乐隔三岔五地找施言打听谢轻意的情况。
施言连谢轻意在哪里、病情有没有好转都不知道。跟谢承安斗,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再看夏乐乐了解的情况不比她多多少,歇了找夏乐乐打听消息交换情报的心思,安心地经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她不去找夏乐乐,夏乐乐倒是经常来找她,有什么饭局酒局聚会都爱把施言叫上。
施言说夏乐乐:“你不是看不上我吗?”
夏乐乐说:“你以前一副没憋好屁的鬼样子,可不得提防着点。”大家都不傻,是真叙旧还是别有居心,又不是看不出来。她问施言:“你最近转性了?”
施言极诧异:“我?转性?我是不爱钱了?还是不妒忌你们的家世好比我有钱了?”
夏乐乐问:“你有多久没跟女人上过床了?”
施言呆滞两秒,再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她心下愤然:谢轻意有毒!
深夜,施言喝得半醉地从酒吧出来,不想回家,让司机把车子开到谢家老宅,停在离大门不远的路边停车位处。
她落下车窗,看着谢家大门,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其实,她跟谢轻意的接触并不多,也就那么几回,可就这么心心念念惦念上了。大概是谢轻意冷漠淡然兼具香香软软的样子,看起来过于可口好啃,又没有吃到嘴,所以想到就馋?可馋跟想起来就揪心心口疼又有什么关系?
她每次想到谢轻意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样子,都有着眼里泛酸的感觉。
那么高高在上犹如精美古瓷般的人,就那么碎在泥泞中。明明应该兴灾乐祸,再顺便踩上几脚,才符合她这种阴暗人的人设,可她现在只想看到谢轻意的保镖车队拱卫着她的千万豪车从旁边开过来,径直驶进谢家老宅。她下车,进入谢家宅子,一如往日般站在院子里等,然后一回头,谢轻意就顶着她那副凡事漠不关心的死样子出来,连个多余眼神都懒得给她。
以前最烦谢轻意那模样,现在想看都看不到。
谢轻意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是好些了,还是没好,有没有斗赢谢承安,需不需要帮忙,倒是给个消息啊。
杳无音讯!
不知不觉间,已是四月中。
周末,施言在家,帮施惠心把院子里的盆栽换盆。
施惠心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问她:“请问是谢承安的家属吗?”
谢承安的家属?施惠心的下意识反应是恨不得他去死,只是奈何不得。可转念一想,因为谢承安不愿意,耗着,她跟他的婚没离成,法律上来说,确实是。医院打来的?
电话那端又问了句:“请问是谢承安的家属吗?”
施惠心说:“是。”
“谢承安突发脑出血,急需手术抢救,请赶紧来。”
施惠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遍,才满脸懵逼地挂了电话。
施言瞧出她的神情有异,问:“怎么了?”
施惠心把医院打电话给她的事告诉施言,满脸不解:“怎么会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谢承安生那么多儿女,好几个老婆陪在身边,用得着打电话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拔管和放弃治疗吗?
施言脱口叫道:“谢轻意!”
她扔下手里的种花的小铲子,连手都顾不上洗,三步并作两步往屋子里去,拿车钥匙。
轻意?施惠心突然明白过来,谢承安是谢轻意送去的?还真让她去放弃治疗拔管的?
她赶紧去洗了手,坐到施言的副驾驶位上,问:“是轻意收拾了谢承安?”
施言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狂跳,抑制不住地激动,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脑子里已经浮现起谢轻意站在医院走廊上,眉眼清冷,用淡然不在意的目光看向她的样子。
是谢轻意赢了吧。
夏乐乐说,她爷爷说谢轻意就算是疯了,脑子都比别人好使。
施言带着施惠心赶到医院急诊科抢救室时,谢承安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
谢轻意的秘书秦姣,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站在抢救室外面。
施言一愣,问:“秦姣?谢轻意呢?”
秦姣说:“既然家属来了,谢承安就交给你们了。”
这显然是谢轻意的意思。可她人呢?施言上前,拦住要离开的秦姣,再次问:“谢轻意呢?”
施惠心看了眼病床上的谢承安,也来到秦姣身边,问:“请问您是?”
秦姣对施惠心,说:“我叫秦姣,谢轻意是我老板。谢承安住的房子现在归我们老板了,他占着不搬,我们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今天去请他搬离,他一个激动,倒地上了。”
施惠心便明白,这是谢轻意特意安排,让她亲自报仇。她心下动容,关切地问道:“轻意还好吗?”
秦姣不愿透露谢轻意的情况,说了句:“抱歉。”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了。
施言拿出手机拨打谢轻意的电话,仍旧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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