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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仔细看过,谢轻意的另一只脚没受伤,去拧了湿毛巾来替谢轻意擦干净脚。
纤细柔嫩的脚丫子冻得通红冰凉刺骨,脚底让碎石子细沙土磨破了皮。她心疼地扯过被子捂住抱紧谢轻意的脚,给她暖着,问:“你赤脚踩在地上,不凉不疼啊。”
谢轻意是真没感觉。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又发病了,还是做梦,也在考虑要不要趁着现在不是很清醒做点什么,又或者还是装出很正常的样子。
庄宜为谢轻意清洗好伤口,贴上创可贴,说:“要注意尽量别沾水,以免感染化脓。”
谢轻意“嗯”了声,对庄宜说:“你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吧。”
庄宜是真不放心自家老板,于是看向施言。
施言说:“我照顾她。”
庄宜仍旧不太放心,说:“我去书房,有事叫我。”她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出了卧室,顺便替她俩关上房门。
谢轻意等到庄宜走后,从床上起身,凑近施言用力地闻了闻,说:“你没喝酒。这么晚过来,是失眠吗?”
施言“嗯”了声,盯着谢轻意的看她的神情反应、眼神,半点都看不出有精神不正常的样子,可是……精神正常的话,不会打着赤脚就出去,不会扎得脚流血了都没感觉。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药。她看了下瓶子里剩下的药,算了下用量,谢轻意有按时服用。
施言是真没想到自己过来一趟,会是这样的发展。她回头看着谢轻意,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看来,最好就是她与谢轻意不要再有往来纠缠,各自过回原来的生活。可不论是上班、外出,还是夜里入睡,都会想起谢轻意,想见她,想她过得好不好,想她的病到底好没有,想她会不会发病,发会不会失眠,也想搂着她睡觉,欺负她,想着在床上恣意摆弄享用谢轻意。
如今见到了,反倒有些无措。
进退维谷。
谢轻意的心情一点点坠下去,心说:“还是不愿意跟我凑一块儿呗。”
不稀罕。
她钻进被窝,贴边,离施言远远的,睡下。
她最近睡眠质量特别好,从来都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这次也不例外,躺下,便有黑暗卷过来,意识迅速下沉,很快便睡着了。
施言说:“谢轻意,我……”说不出口,于是话音一转,轻声说:“睡吧,我陪着你。”想着把谢轻意哄睡就离开,手揽在谢轻意的身上,没感觉到谢轻意有绷紧身子或抗拒,反倒是随着呼吸,胸腹的起伏极有规律。
她觉察到有异,凑过去,惊讶地发现谢轻意居然睡着了。
施言拉开抽屉,确认了下,没有安眠药。
这么快就睡着了?病情有变化?施言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从谢轻意的身后搂着她。怀里的人很是纤瘦,腰细得仿佛轻轻一勒就能勒断。
施言心疼极了,紧紧地抱住谢轻意,难受之余,又踏实安心,不再是怀里、身旁空荡荡的,至少知道她惦记的人这会儿在怀里睡着了。
施言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她睁开眼感觉到怀里的温软,低头便见到谢轻意面对着她蜷在怀里睡得正熟。眉眼如画,恬静安然的小模样,瞧着就让人觉得开心,真好看。
她凑近谢轻意,轻轻亲着她的额头、鼻子,指尖轻轻滑过谢轻意的鼻梁、鼻尖、嘴唇、下巴,想亲。
谢轻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施言,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随即倏然睁开眼,心道:做梦?
昨晚的事浮现在脑海中。
她抬起头看向施言,震惊:你还没走!
谢轻意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果断装睡。昨晚的事,不记得,没发生过,梦游。
她又仔细回想了下,过程都记得,但记忆不是很清楚,周围都挺模糊的,她甚至连值班的两个保镖是谁都没看清楚,只有两团很模糊的轮廓。
是梦吧?
谢轻意不确定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随即坐起身,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施言说:“你昨晚到我家,哭着求着让我来陪你,还说你好想我,见到我就搂搂抱抱贴贴蹭蹭。”
谢轻意扔下句:“要点脸!”明明是你又来看我家大门。
她起身,下床,脚后跟着地刺痛感传来,痛得她“咝”地吸口冷气,又坐回到床边看向脚底,一块创可贴!
施言凑过去,说:“哟,这会儿知道疼了啊。啧,谢大小姐深夜赤脚……”
谢轻意回头双手捂在施言的嘴巴上,恼羞成怒:“你闭嘴!”
施言双手搂住谢轻意的腰,再一个翻身便把谢轻意压在了床上,问道:“跟你一起吃饭,你俩坐一起等位,肩膀挨着肩膀,脑袋都快粘上的那人是谁呀?”
49
吃醋?啧!谢轻意冷哼一声,问:“你管得着吗?”
施言把谢轻意的手腕抓得更紧,固定身体两侧让她动弹不得。她凑近,嘴唇几乎贴在谢轻意的下巴上,低声说:“你不想我,不深夜光着脚板就跑出来找我,我就管不着。”
谢轻意一下子就让施言给气着了,挣扎,没挣开。手上的力气比不过施言,人也被施言压在身上动弹不得。她冷冷地看着施言,冷声道:“放开。”
施言有恃无恐:“有本事叫保镖进来把我扔出去。”
谢轻意很想叫保镖,但是肌肤相贴的触感告诉她,这会儿施言穿得相当清凉,背是裸着的,腿是光着的,只有一条底裤在身上。
她俩这姿势,叫谁啊?把女保镖叫进来,人家都得一声:“对不起,你们继续”,然后关上门退出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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