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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
“温砚?温砚?”
温砚回神,方思卉满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说谎话被谢不辞撞见,立了快两个月的真诚善良小白花人设摇摇欲坠,温砚心绪复杂,面对方思卉的询问只是摇头。
“羡慕嫉妒恨呗!”高俞插嘴:“某些人老想跟人大小姐套近乎,眼巴巴往上凑,结果一直吃闭门羹,心里不得劲了!”
这是重点班,大部分学生重心都在学习上,除了几个成绩跟不上,期末考完就要被分走的,没人有时间跟别人找麻烦。
不巧,高俞就是成绩不好要被分走的其中之一。
方思卉嘁了一声:“不是你非要跟谢不辞当同桌,抢温砚座位的时候了?”
高俞猛地一拍桌子,梗着脖子道:“谁稀罕跟谢不辞当同桌?就她那个大小姐脾气,谁跟她当同桌谁倒霉!温砚就该谢谢我替她挡了灾!”
方思卉:“哦,你还挺深明大义,那把座位还给温砚呗?”
“你说换就换?我偏不换,怎么着?”
她知道温砚想跟谢不辞当同桌,才不会跟温砚换回来,讨厌谢不辞是一回事,但她更讨厌温砚。
况且张豪贱不兮兮的那么烦人,她才不想回去跟张豪当同桌,就让张豪跟温砚两个互相折磨吧!
反正他们不开心,她就开心!
“期中考也快了,到时候座位换不换也不是你说了算,”温砚坐回座位上,视线轻飘飘落在高俞脸上:“某些人天天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盯着我跟谁说话做了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学习。”
“不然下学期被分出去了再想视奸我跟我说话,还得每天从别的班往一班跑,那也有点太狼狈了吧?”
温砚冲她笑了笑:“你说是不是啊?高俞?”
“你,你……”高俞气得面色发红,恨恨一跺脚,胳膊往桌子上一趴,脸也埋进去。
温砚戳中了她的痛脚,每学期期末都要按成绩分班,她已经掉出年级前一百,如果期末不能考进前五十,留在一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都怪温砚和谢不辞!要不是她们两个突然转来,她本来可以少进步两个名次的!
一中课程赶,一班的进度更是所有班里最快的,现在已经快学完所有高中内容,下半学期开始就要进行为期一年半的几轮复习。
高二上半学期将是留给这一届学生最后的喘息时间,文化课老师们也就暂时还没安排音体美老师生病。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一中体育是选修,健美操武术田径羽毛球篮球,有室内有室外,但考虑到操场有水,直接全班统一到室内上课。
逃过了大课间的跑操,却没能逃掉室内跑圈,甚至因为中午没跑,现在还要多跑两圈。
绕着羽毛球场跑了六圈才宣布自由活动,一群学生当即各自找地方坐着瘫着喘气。
休学两年连轴转,再加上天天蹬自行车爬楼梯,温砚体力不错。六圈下来有点累,却也还能承受。
倒是某位大小姐,原本冷白色的皮肤已经红透,累到不顾形象地坐在台阶上,低头狼狈地大口喘气。
温砚甚至眼尖地看到谢不辞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尖,都在轻微颤抖。
平常课间跑操已经是大小姐的极限,这次绕场六圈显然超过了大小姐所能承受的阈值。
脆皮大小姐。
温砚默念两遍,忍不住想笑,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肺里像是被撕裂道口子,每一次呼吸都扯得生疼,混着股血锈味,小腹更是胀痛,连大脑都有些发晕。
谢不辞忍不住按住小腹,平息了很久才艰难恢复些,她扶住膝盖,撑着酸软的腿想站起来,起来一半就腿下一软失去掌控,猛地往前一栽。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脑门撞进一片柔软,另一只手下意识抓紧了来人腰间的校服布料。
那校服看起来不新,甚至好像穿过很久,洗过很多次,有些过分的柔软发旧。
还带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大小姐,摸够了没?”
谢不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体面的姿势,立刻站直抽出自己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唇瓣紧抿。
“倒也不用这么警惕,”温砚拍拍发皱的校服,递给谢不辞一瓶矿泉水:“本来想给你买瓶饮料,但是想了想,渴的时候还是喝水最好。”
才怪,其实是矿泉水最便宜。
五块钱的储备资金只用了一块,省下来四块钱够吃两顿饭了。
见谢不辞不动,温砚干脆拧松瓶盖,上前两步抓住谢不辞的手,强行把矿泉水塞进她手里:“专门买了温热的,不会肚子疼。”
本来是想着自己习惯喝温水,要是谢不辞不要她还能留着自己喝,但看刚刚谢不辞的样子,没准这温水还买对了。
谢不辞垂眸盯着那瓶水盯了半晌,好像那不是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而是什么穿肠毒药。
温砚开口哄:“喝吧,这是谢礼,没毒。”
又几秒过去,谢不辞才有些僵硬地喝了一口。
温砚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看着谢不辞小口喝水,眉头轻挑,带了些不怀好意,忽然开口:“来月经就别逞强,知不知道剧烈运动会出人命的?”
谢不辞呛了口水,猛地咳嗽起来,温砚连忙上前帮她拍背,隐去唇角幸灾乐祸的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水都能呛到?”
谢不辞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水光浸润的漆黑双瞳里盛着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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