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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什么?”
谢不辞这才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徐丽静同学会随身携带奶奶的遗物,并且这件遗物还对她那么重要的?”
温砚回答:“因为她一周前就找过我的麻烦,我也花了点时间去打听了一下她的背景。”
学生背景实在是最好调查的东西,尤其她又是和老师们走得那样近的人,想打听谁,只要不经意地提起,得到一些她的家庭情况简直太简单了。
“她和她奶奶相依为命,感情很深,她奶奶去世之后她也没有跟自己双亲多亲近,我打开她的书包,里面只有一件东西是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块怀表。”
“有年代感,又能被她随身携带,大概率是她奶奶的遗物,用她珍视的东西威胁她,她才会屈服。”
谢不辞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甚至忍不住给温砚鼓掌,“太厉害了!”
温砚没有为她的赞赏动容,拎起书包往学校走去。
现在离午自习只有十五分钟了。
谢不辞自来熟地走到她旁边,想起来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忙说道:“忘了做自我介绍啦,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温砚打断了她的话,侧头看了她一眼,“谢不辞,新来的转学生。”
谢不辞眨了下眼,有些迷茫,“你怎么知道?”
她刚转过来,还谁都没见过呢,这次又是强大的推理能力得出的结论吗?
温砚似乎笑了一下,很短暂的一瞬间,短到谢不辞看清楚时温砚已经没什么表情了,只淡声对她说:“因为我就是刘老师派来接你进学校熟悉的人,在系统里见过你的照片。”
刚见到那张躲在墙后偷看的脸,她就认出来了她。
——成绩很好,极可能与她竞争年级第一宝座的谢不辞。
温砚其实多数都是跟着爸爸学过拳击,爸爸有身手,但那学的只是皮毛,还远远不够。温砚总是被这些规矩逼得哭哭啼啼,奶奶心疼,故而也没有坚持几个月。
进入特训队那年,基础训练的三个月里她没有一天不哭,每每回想起那时候,她都会觉得很苦,不过在退队那年又很舍不得离开。
乔恩在听到温砚的回答时明显诧异,或许是她的小骨架,一点看不出进过特训队的原因,让面前的男子瞳孔放大了。
乔恩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温砚拿回相机后,余晖还残存着,她回旅馆拿了卫星电话。
手机信号中断只能证明通信基站被摧了,但她没有听见炮灰的声音,已经一天了,没有任何通知,她必须引起重视。
温砚拿了卫星电话后往高处走,彼时的街道上站了不少人,信号中断大家都有所警觉。
塔和里本地的人很好认,多数人都喜欢戴头巾。温砚的额头上多了密汗,她见着余晖残垣断壁上停了一只白鸽,谢是举起相机拍了下来。
这个角度刚好,照片内的白鸽也很配合地看着镜头。
一切都透着祥和,也带着浅淡的安稳。
但这安稳不长,忽而,万里晴空不合时宜的炸出一声巨响,紧接着脚底的传来麻意。
塔和里的炮火停了后,没有预兆的又溅出火药味,惊了那只残垣上的白鸽。
温砚听到声音后猛地一惊,心跳漏了一拍。她在斜坡上,顺着声源往后看同时捏紧了手里的相机,这一声巨响荡起尘埃糊了夕阳。
“东墙塌了!”
她被这巨响震得耳朵生疼,无意中也瞥见旁侧的男人湿了裤腿。
喧闹声如排山倒海朝着她袭来,机车的喇叭声在混乱中显得刺耳,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秩序。
温砚看向旅馆的方向,东墙离着旅馆不远,灰尘如烟缓缓上升,她对着那个方向按下了快门键。
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声,像是惊雷掉落人间,而这个开端后再一次迎来好几声。
温砚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炮弹声,打仗了!
温砚无奈:“为什么不能到国外住,原因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她可以为了温砚放弃一切,因为温砚最重要,温砚可以为了一切放弃她,因为她最不重要。
原因只是她不够重要,只是因为她没那么重要,而已。
谢不辞安静片刻,轻轻一点头:“好,我,知道了。”
最后的机会,她给过温砚了。
谢不辞还要在这儿待两个月,温砚肯定没时间陪她待那么久,但看着谢不辞没再多说,就这么应下,心底又有点不舒服。
她也不是不想陪着谢不辞,但现在还没到松懈的时候,许镜心这个大麻烦还在头顶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学校课程,毕业论文,实验室课题,科研项目,竞赛……她要忙的事情太多,真的没办法在这里留太久。
温砚勾住谢不辞手指,放缓声音:“谢不辞,我再请一周假留下来陪你,陪你待十天。”
谢不辞:“不用请假,不用为了我妥协,退让……你可以按时回去,哪怕明天,今天要走,也没关系。”
温砚叹气:“谢不辞,别说气话。不是妥协,不是退让,是我也想留下多陪你几天……我们几年前不也有过异地恋吗?只是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就能回来,到时我们又可以天天见面了。”
“只是两个月?”谢不辞轻轻开口:“温砚,是不是分开的那四年,让你觉得我很能忍?四年都忍得下来,何况是你读博的五年,现在的两个月……你认为我能忍过那四年,所以也可以毫不费力,忍过接下来的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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