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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楼。”司徒悠道。
陆小酒一惊,“那不是皇宫里的么?”
“谁知道以后这皇宫是谁的。”司徒悠不以为然道,他看着陆小酒灿若星光的眼眸,“我明日便要去北境了,你照顾好自己。”
“去北境?皇帝让你去的么?”陆小酒一把抓住司徒悠的手急切地问,心脏突然就提起来,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司徒悠低头看着抓住他的那只手,陆小酒连忙收回来,沉默着不说话,脸上漫着一丝窘迫。
司徒悠压着嘴角,他抬头,“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北雁城被攻占,那是我爹战死的地方,我不能让它沦落到匈奴手里,我要为我爹报仇。”
陆小酒听完,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道了一句,“那子卿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司徒悠笑道,蓦地,周边风声急促,司徒悠笑容一敛,如临大敌,“有人来了。”
“嗯………?”陆小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徒悠搂着腰飞下身去。
两个人藏身门后,陆小酒没站稳,控制不住往司徒悠怀里扑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瞬间烧红了脸。
司徒悠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发现几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藏身于黑暗之中,将陆小酒家团团包围起来。
“影卫?”司徒悠疑惑,淮之的影卫怎么会到这里守着?
他感到胸膛热乎乎的,低头一看,小少年趴在他的胸膛,司徒悠笑得温柔,“小酒这是投怀送抱呢?”
陆小酒立马起身,红着脸,“没有。”
知道人脸皮薄,司徒悠也不逗他了,他朝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来,问他,“你之前说你有个哥哥?叫什么?”
陆小酒忙不迭地摇摇头,哥之前的身份特殊,不能说,但现在哥的处境不安全,更不能说。
“叫锦聿?”司徒悠猜,结果一看陆小酒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难怪影卫会在这里守着,估计是保护他阿姊和弟弟的安全。
司徒悠这下放心下来,他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陆小酒的恋恋不舍表现得很明显,司徒悠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担心。”
随即,司徒悠正大光明地开门出去。
陆小酒脸上滚烫不已,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后才关上门,这时身后的声音把他吓得七魂都出窍了。
“小酒你干么呢?”
陆小酒转过身靠着门,做贼心虚,他胡诌道:“我、我听到有狗挠门,就出来看看………”
“是嘛,外面的野狗凶得很,老是进家偷东西吃,你把门锁紧些。”陆清影不疑有他,说完后就回屋休息了。
“好。”陆小酒长舒一口气。
————
翌日,孙公公将查到的线索禀报给柳君彦,柳君彦听后大为震惊,他没想到当年瑞王府的独子居然还活着,还成为玄鹰阁的杀手,练就一身本领。
“难怪朕觉着熟悉,居然是他的儿子………”元隆帝面露惊色,心中一时惶恐不安,昔日担忧又再度卷土重来,“那小世子逃出来时,几岁?”
柳君彦坐起身来,他从后攀上元隆帝的肩膀,“陛下不必忧心,当时瑞王府遭遇强盗洗劫,那孩子不过五岁,就算记得当时情景,也未必知道是陛下您指使,更别提您与瑞王之间的事情。”
元隆帝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捏着眉头,“可这事压在朕的心头总觉得不舒坦,朕原以为瑞王府覆灭,此事便一干二净,那小世子绝不可能是自己逃出去,定是有人助他。”
“陛下若是怕夜长梦多,何不先下手为强?”柳君彦出身贫寒,却胜在有一张俊逸美艳的脸蛋,要不然也不会让年轻时的元隆帝在那南风馆一见倾心,只是这张样貌不俗的脸满是心计,那双魅惑的眸子里暗藏着阴险毒辣。
“一个小小的侍卫,找个理由便除掉了。”柳君彦轻声道:“能助他逃跑的,也只有瑞王府上的那些家丁女眷,那就一起斩草除根。”
元隆帝眼中闪过一丝计谋,他拉住柳君彦的手,将人抱在怀中,“那就一起除掉。”
柳君彦一笑,他勾着元隆帝的脖子,凑上去吻住。
午时,距离长安城几十里外的道路口,浩浩荡荡的骑兵蜿蜒在崎岖的道路上,两边的山壁陡峭巍峨,而那领兵将军头戴兜鍪、身披甲胄,手持长矛走在前头,正是请缨出征的司徒悠。
萧折渊等人骑着马立在悬崖边,他身着墨色奢华锦衣,俯视着司徒悠远去的身影,直到队伍拐过弯看不到人,他纵马转身,“走吧。”
萧折渊出城没带侍卫,就尘钦和锦聿跟着,三个人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回去,一路上遇见不少流民,拖家带口或者孤身一人,行装简陋、衣衫破烂。
锦聿和尘钦都是一身黑色劲装,头戴斗笠,那浑身肃杀之气令人畏惧,一些流民见了,都不经意间远离几步。
“这小道是通往何处?”萧折渊问。
“回殿下,这些人是宛阳来的流民。”尘钦道。
“宛阳?”萧折渊听着耳熟,他偏过头问锦聿,“孤记得,苏夫人的母家就在宛阳,富甲一方的苏府,当年的豪强势族。”
当年的皇位之争,朝廷为打压各方势力,剥夺豪强势族手中的军事力量,禁私养精兵,土地兼并后由朝廷没收,再由百姓佃田,苏府也不例外,然而天灾人祸、盗贼猖獗,郡县无兵可用,百姓叫苦不迭,朝廷纷争惨烈无暇顾及,苏府也束手无策,只能开点库房来救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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