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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至的窒息感让时归弓起背身,眼睫不住颤抖着咳嗽,聂徐川那种溺水般的不适才在月相的牵引下如潮水般轰然退去。
瞬息之间,众人赶紧上前拉开了聂徐川,小孙和谢黎则赶紧搀扶一旁半跪着咳嗽时归,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气。
聂徐川目光聚焦在他的发顶,不解、怀疑还有莫名的焦虑如漩涡般在脑海中席卷。没有害怕、没有惊惧、有的只是一潭沉静的死水,冷得刺骨。
在那转瞬即逝的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捉摸不透对面的人。
时归的领口被撕破,露出锁骨边摩擦的红痕。他低头扫了一眼,双手撑住左脚的鞋面勉力站了起来,随手裹了件防护服。
“我去再勘现场。”
声音从身后传来,聂徐川没再回头。
殷竹
“哟,聂队长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呀?”
停车场外一个穿着灰色连衣裙的细瘦女人款款走来,手里拎着个爱马仕的经典款,刚一靠近一股清淡的橘花香味就轻轻拥上来,掩盖了周围的尘土味。
“好久不见了聂队,还记得我吗?我是殷竹。”
她带着淡妆,精致干练又不显锐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喑哑。
聂徐川在记忆里搜索一圈对上了脸,轻握了下她伸过来的手,“学姐,好久不见。”
“听说你正在我这儿查案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欧阳他们闻声赶紧散了——殷竹正是货滴滴的老板,漂亮又有手腕,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竟然是聂徐川的大学学姐。
“手底下人不听话,让学姐见笑了。”聂徐川捏了捏眉心,将刚才的失态尽数收回。
“现在的00后,个个都不得了呢。”殷竹轻笑了一声,圆润修长的指尖搭在唇边,温柔又知性。
聂徐川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吐槽了句,笑笑没有解释。
“停车场我可是给你们空出来了,想查多久都没问题。只不过司机也是得赚钱吃饭的,一直这么扣着也不是个事儿,得给家属交待交待。这案子还有多久结啊?”殷竹适时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家属天天来公司闹,实在是没办法了。”
“结案还说不准,毕竟是命案。不过有学姐这边全力配合,肯定会顺利许多。”
听着聂徐川客客气气的回答,殷竹平添了几分伤感:“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还挺大的。”
“三十岁的人了,哪还能像个小孩。”
聂徐川顿了顿,无端想到时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还记得你当年实习的时候为了抓个抢劫犯,手铐都没有就上去追,用裤腰带给人栓回来的,还挨了好大一顿骂。”
殷竹比他大了两届,即使只是短暂交集也多少听说过这位铁头学弟的事迹。
聂徐川低头岔开话题,眉眼更加深邃:“年纪轻不懂事儿,光顾着一头热血了。学姐你现在这是开始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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