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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传代表着瞬间成灰?”
齐怀瑾似笑非笑,手里捏着一把黄符的灰,顺带着抖了抖衣服,把身上的灰都抖下去。
“这……”那道士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再有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面色有些凝重,又拿出一张符贴在齐怀瑾的手心。
这次,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这张黄符悄无声息燃烧起来,却并没有灼伤齐怀瑾的肌肤。
“看来跟着你的,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那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过我也早有准备,麻烦小友把这段时间遇到的古怪事情都一一道来,我来寻求解决办法。”
齐怀瑾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符灰,没由来的烦躁:“我怕我身上背着的东西太多,你解决不了。”
“醉醉,人家是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如果他不行还有他师傅,你好好配合,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和你妈怎么办?”齐爸爸轻咳两声缓解气氛,故作严厉。
这道士和齐爸爸是老相识,几年前帮着齐爸爸解决过一点小麻烦。请人来解决麻烦却那么不客气,说出去也不好听。
齐怀瑾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也不再抗拒,坐下来,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麻烦都一一道来。
镜鬼、墙中女尸、极阴之体以及那莫名其妙出现裂纹又消失的黄玉,桩桩件件都揪着齐爸爸和齐妈妈的心。
“不好办。”那道士并不托大,“染了人命的镜鬼本就难缠,再加上已经形成女煞的六女阵,这件事情我怕是才疏学浅难以解决,如果小友有时间的话,大概得随我去一趟我师父那里。”
墙中尸(二)
齐爸爸和齐妈妈心情急切,再加上齐怀瑾在学校的表现一直都很不错,知道家里有急事,辅导员那边也很快请出假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的齐怀瑾到最后只能坐在车上无奈给闵旸发了条消息。
【瑾】:闵旸,我家里人给我拽回老家了,请了五天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吧?
他可真的是冒着危险相信家里人找来的这个道士了,可别到时候自己回个家还给折腾点事情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这个道士,他更愿意相信闵旸。
闵旸今天还有一节课,现在也是在上课时间,估计是还来不及看自己的消息,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等闵旸那边的消息回过来的时候,齐怀瑾已经到老家了。
【闵旸】:最好是找点能辟邪的东西,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位置发我。
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他和闵旸也不是沾亲带故的,对方可以给自己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瑾】:行,我就不说什么谢谢了,回去请你吃饭。
从明安大学到他们老家需要的车程也不过是两个小时,再加上齐爸爸归心似箭生怕在路上也出点什么意外,几乎一直都在超速的边缘徘徊,下车的第一时间那道士就狼狈蹲在小草丛里吐得昏天黑地。
齐怀瑾的老家是个小山村,因为本身就在山里,民风淳朴,说起来和与世隔绝也相差不多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形有些佝偻,看着齐怀瑾下车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怀瑾回来啦?上次回来还是两年前了吧?”
齐爸爸和齐妈妈都是住在城里,在齐章去世之后齐怀瑾也基本不太愿意回村子,因此他站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才认出来面前这老太太是谁,寒暄道:“张奶奶,现在这个时间点了,是出去采茶叶吗?”
小山村比较闭塞,交通不发达所以经济也不发达,大部分人家都是自己在山上栽种茶叶采茶叶,每天傍晚的固定时间找收茶人卖茶叶,一天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好在村子的物价本来也不高,这点钱也够老年人的日常开销。
那老太太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的小竹篓:“年纪大啦,手会发抖了,能摘一点是一点。”
齐妈妈在车上找东西,听到齐怀瑾的声音疑惑回头:“醉醉,你在和谁说话呢?”
张奶奶已经走远了,佝偻的身影被挡住,看不清楚。
齐怀瑾没有伸手去指,回头道:“刚才看见张奶奶了,她去摘茶叶。”
“……哪个张奶奶?”齐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就爷爷家对门不远处那家的张奶奶啊。”齐怀瑾还以为齐妈妈比自己回来的次数还少所以根本不记得了,甚至还讲了一些以前的小细节。
可谁知他越是描述得清楚,齐妈妈的脸色就越差,最后干脆一把捂住他的嘴,伸手拉着他往村子里走。
齐爸爸和齐妈妈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那道士之前吐得快虚脱了,齐怀瑾看不出他的脸色到底是因为什么。
直到走进村子,走过齐章的那个老房子,齐怀瑾才看见那立在土房子门口的花圈。
那些花圈是崭新的,看起来没经历过几天的风吹日晒,门口挂着几条白纱,还有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进进出出,门没关,齐怀瑾一眼就看见了里面摆放着的棺材。
这种小山村还是讲究尘归尘土归土,所以大部分的都还是土葬,大棺材摆在最中间,上面放着遗照。
刚才还和蔼可亲和他打过招呼的张奶奶现在脸上挂着不是很自然的笑、成为了一张永远不会再动的照片放在了漆黑的相框之中。
有人认出了齐怀瑾,眼眶红红却还是不忘打招呼:“怀瑾回来啦?”
齐怀瑾记得这人,是张奶奶最小的儿子,今年三十多,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还经常带着年幼的他钓鱼抓泥鳅逮螃蟹,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现在满脸胡子拉碴,眼底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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