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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爸爸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出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闵旸,因为对方偏着头弯着腰的关系,他下意识开口道:“醉醉,这是你……女朋友?”
没等齐怀瑾反驳,闵旸就转过头,从善如流伸出手和齐爸爸握手,在对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笑着说:“叔叔你好,我是怀瑾男朋友。”
齐爸爸一时不备,房间里又传来齐妈妈的叫喊,他张口就顺着应了两声:“噢噢,噢。”
“什么男朋友,求求你闭上嘴吧。”齐怀瑾现在都有点怀疑让闵旸过来到底是一件好事儿还是一件坏事儿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转头看着自己那被坑都不知道的亲爹,“爸,这是我室友闵旸,之前我玉碎的时候一直都是待在他身边的。”
本来齐爸爸还想着为什么这么晚了齐怀瑾居然还有朋友那么大老远跑来,现在这么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是不是就是之前给过你妈妈八字算过的那个?”
齐怀瑾点头:“对。”
齐爸爸看着救命恩人一样看着闵旸,立刻就给人带了进去,反而是自己的亲儿子给落在了后面。
他们现在正愁着要是那什么和他们儿子结阴亲的东西会过来瞎闹腾,现在这个之前算出来是极阳之体的人来了,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
齐怀瑾被留在外面,在确定真的不会有人记起自己之后,无奈抬腿跟着走进去。
齐妈妈看到齐怀瑾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她刚才那短暂又混乱的梦境简直就是诠释了什么叫做齐怀瑾的一百种死法,现在看到人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才算是放心。
在注意到站在一边实在是太显眼的闵旸之后,齐妈妈好不容易收起那副表情:“这位是……”
“我室友闵旸,上次给八字的那个。”齐怀瑾的介绍简单粗暴,却还是没有错过齐妈妈眼里忽然亮起的光。
现在闵旸和他们仅剩的救命稻草一样,齐妈妈拢了拢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坐直身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大老远跑一趟?醉醉你也是的都不体谅体谅你朋友。”
少年夫妻相互扶持了这么久,齐爸爸光是这么一句话就可以听出齐妈妈的意思,立刻跟着说:“这今晚急急忙忙的,我就只收拾了两间房间出来,我和你妈妈睡一间,你们俩关系好,睡一间可以吧?”
没有任何人给齐怀瑾拒绝的机会,他一句话没说出来就稀里糊涂被送回了家里。
自从齐章去世之后,老房子里的东西基本就没有再动过,还是他记忆当中熟悉的样子。
齐怀瑾从小睡到大的那张雕花木床已经被打扫过了,上面摆着小山村常见的大花被子。
门被齐爸爸轻轻关上,齐怀瑾皱着眉刚打算回头去找自己那不靠谱的爹妈算账,就听见自己身边的闵旸忽然笑了一声。
笑就笑吧,无所谓,但是还非得欲盖弥彰假装自己是在咳嗽,简直了。
“你笑什么?”齐怀瑾顺着对方的视线,看着那大花被子,瞬间黑脸,“干嘛?大少爷没见过农村的被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有真的见过至少看过电视剧吧?
闵旸一只手攥拳强行压下自己喉间的轻笑:“没,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个被子,这个花纹,难道不是结婚的时候才会用上的?”
小山村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有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固执,齐怀瑾打量了一下那被子,脸更黑了。
他小时候上过阁楼,看到过好几个红木箱子以及一捆捆被包裹好的大棉被,这一床被的花纹和之前阁楼巷子里的被单花纹倒是可以对得上。
关键不在于这里,关键在于这个被子,是齐妈妈的嫁妆,也确确实实是放在结婚的时候用的。
脑子充血,齐怀瑾差点伸手就给那被单拆出来了,还好意识最后回笼,他们现在是在老家,要是真的被单拆出来的话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可以替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可以替换,这大晚上的他还真不想和闵旸气氛古怪在这里换被单。
眼见着齐怀瑾的脸色越来越差,闵旸终于止住了自己的笑意:“我去打水。”
刚才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小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水还很清澈,打水上来洗个脸洗个脚还是可以的。
木桶就放在柴房边上,闵旸拿着木桶洗了洗,随后打上水,再推开门叫了一声还和那花被子大眼瞪小眼的齐怀瑾:“出来洗洗睡觉了。”
折腾了这么一天就算是铁打的也该觉得累了。
要找干净的毛巾是有点强人所难了,还好两个人都不是很挑剔的性格,就着那木桶鞠水随便洗了脸,闵旸又找到一个木盆,两个人搬着小马扎泡脚。
井水清澈冰凉,虽然泡着没有热水那么舒服,但是聊胜于无。
齐怀瑾脑子一抽,直接把闵旸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下,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太傻了,僵硬转移话题:“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熟悉我爷爷家里。”
“你倒是自己愿意站起来多走几步多看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常用的,都放在随处可拿的地方。”闵旸一笑,低着头揽了一下头发,从身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条毛巾,“没带拖鞋吧,给你擦了脚赶紧去床上。”
齐怀瑾不是被伺候习惯的大少爷性子,擦脚这种事情最后还是没有真的让闵旸来。
笑话,要是这种事情真的以后传出去的话,闵旸那些在明安大学甚至在校外的小迷妹知道了非得一人一口吐沫淹死自己不可。
两个人洗完脚并排躺在床上,齐怀瑾总觉得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次数有点多了,氛围也有点奇怪,不得不没话找话:“你是怎么请假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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