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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璋真的很久不抽烟了,徐培因刚刚把爆珠咬碎了,烟嘴里甜丝丝的。徐总是这样没理由,点一支烟自己只抽两口,剩下大半支拿给梁璋破戒。
但梁璋的神经确实被这支久违的烟放松了,他深吸了一口过肺,听见床垫弹簧的吱呀声,徐培因重新躺下了,陷回了柔软的枕头里。
“继续吧,”培因哥踩了踩他的大腿,“烟灰别掉我身上。”
“培因哥……”梁璋委屈了很久似的喊他,他咬着烟,话在嘴里囫囵掉个儿,“我高中真的很倒霉,毕业的时候同学录……别的同学都以为那个人带给我了,谁都知道他和我铁瓷,可我在家那么久,根本没见过他一次……”
徐培因是十分完美的听众,不会嫌他颠三倒四,不管他坏情绪的来由,还非常聪明地知道他在说谁:“我知道,碰见很差的人就是很倒霉。”
梁璋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前任叫什么名字,所以他也没提赵楠的名字。这个很差的人是他高中入学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说他和自己过去最好的朋友很像,两个人真是很有缘分。
“这种人就是……嗯,npd,和我妈说了她应该听不懂。”但梁璋确信徐培因很清楚,“我现在想都觉得有意思,他老拿我和他说的那个朋友对比,搞什么?长得像,替身吗?好恶心,想到就要吐了。”
他想到什么又说:“办公室里,莫莫她们拿我和axel对比,我也可不高兴了,哥,你不会把我当替身吧?”
徐培因没说话,梁璋心里揪了一下,下意识结巴着开口不想让沉默太久:“啊,对了,我车祸也是因为他,他非让我跟他逃课,不一起就不是好兄弟啥的……哈哈,想想我那时候蠢死了!”
他一说些很可怜的话,培因哥就要分点心思安慰他。
“没有,”烟早灭了,徐培因亲亲他,“你怎么会是替身呢?你不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哪里特别啊?”
“特别是一种感觉……”徐培因说,“不要问了。”
梁璋很快满血复活,简直是趴在徐培因身上吸血,培因哥只能瘪瘪的被他抱进浴室。有灯了他才清楚自己的过分,赶紧把人冲洗干净,再放回铺好的被窝。
徐培因只在刚刚温柔,结束后简直一根手指都不想搭理他,也不说让他滚还是留,转过去给个后背。
但梁璋多脆弱,他正需要年长的哥保护安慰呢,可怜巴巴蹲在床头。
“明天是周六,我不走了好不好,”梁璋说,“我好困。”
徐培因不回应,梁璋就说:“你同意了,我知道了。”
但他还不走,过几秒又说:“徐培因……我想抱着你睡,我睡你旁边好不好?你床那么大。”因为徐培因总是叫他全名,梁璋私下叫几声领导全名也算公平。
徐培因终于受不了他的难缠,转过身来,被子外露出半张脸,说:“不能和我盖一床被子。”他话音刚落,梁璋就去隔壁抱枕头和被子过来。梁璋这么晚了还有劲儿,直接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往左边放,手动给自己腾了半边床位。
虽然徐总明令禁止两人盖一床被子,但不能拦梁璋把手伸到自己被子里来,只是一只手而已,那么可怜的梁璋只是要牵手。
梁璋扣着那只逃不开的手,一寸寸捋着,指腹沿着他掌心的纹路逡巡。可惜梁璋的手很糙,上面有许多健身留下的老茧,并不能摸出徐培因的掌纹。尾指下方是人的感情线,培因哥的怎么样到哪儿?是不是应该中途断折一下,然后连到他手心呢?
“培因哥。”
“嗯?”
“我刚才对你……我是不是弄得你不舒服啊?肚子难受吗?”他还是忏悔自己的情绪失控。
“有一点,谁让你……算了,洗干净我就不说你了。”培因哥转过来,声音就在枕侧,很近很近,“我不是说过……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提,我也舒服的,真痛早咬你了。”
梁璋怎样的宣泄,他都照单全收,一点儿也不介意梁璋过分。好像有点脾气要打梁璋几下,骂两句,实际还是温驯地全应允了。
“再亲一下,晚安了。”梁璋贴过去。
徐培因把手抽出来,很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了!”
“我喜欢你嘛,亲不够……”梁璋撒撒娇,嘴唇就蹭上去,封住培因哥的嘴。
两人并肩躺着,房里弥漫着尚未散尽的热度,包裹着梁璋。他以为人睡着的时候听到培因哥说:“梁璋,你现在也没什么好朋友吧。”
“什么……”梁璋想反驳,他有很多朋友,只是没有深交,友情值最高的是徐培因,恋人未满。但面对徐培因,他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黑暗里,培因哥轻轻笑了:“领导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离大家远不远,我都能看见。”
梁璋闭上眼睛,恍若被人从水里骤然拎上岸来,鼓膜中朦胧的水声突然被风吹散了,顺着耳廓流下,淌得枕巾微湿。
“也和我以外的人吃饭吧,不是教我交朋友吗,得以身作则啊。”徐培因打了个哈欠,“真是困死了……晚安,不要跟我讲话了。”
金尚贤对于陈佑泽这么快就外派到北京还是颇有微词,流程快也就不提了,各方面机票住宿都火箭速度,明显是有备而来。之前在会议、酒席都黏着徐总,这下工位都搬过来了,完全是公费追爱。
“我觉得他这种行为,很影响公司风气。”小金这样说。
梁璋翻着ppt说:“咱们公司又不禁止办公室恋情,谈不上影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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