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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梁璋打断他,“要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啊?”徐培因不是很能理解,“不是我约你吗?”
“可是我约你那回就是坐的你的车,这次应该全部反过来。”梁璋确认,“明天十一点半,我开车到你家楼下!不要笑,我是认真在帮你规划呢!”
徐培因揉揉脸,说:“好吧,谢谢你。”
他们商定了明天的餐厅,选了一部让人不会睡觉的刺激电影,电影后要有下午茶时间,在购物中心里稍微逛一下街,约会结束后要在车里接吻,最后要在梁璋家过夜。
为此梁璋把家里打扫得非常干净,阳台门不贴上个窗花很容易撞上去的程度,床单被褥也都换了最新晒好的。
他早早上床,没想到还是兴奋得睡不着。手机放在枕边,他盯着天花板,忽然想起第一次约培因哥出来前,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反复翻对方的微博,试图搜集些喜好情报。不过那个账号太久不更新,梁璋捋过一遍记下重点内容就没再打开过了。
难以入眠,他竟鬼使神差又点开了那个偷偷关注的账号。
cien_先生的微博居然已经复更了有一段时间了。
培因哥在微博发了很多单张照片,没有配文字,但梁璋能认出来,那些都是自己收到的礼物。在送到自己手里前,每一件都被放在茶几上拍了证件照。
梁璋往下滑着微博,意识到这些照片比他想象的时间要早许多,培因哥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更新微博了。更早的照片都是眼熟的花,他追求培因哥时送的,每一束都被拍两张:刚收到时一张,修剪好放进花瓶后又一张。
他拉到最早一条微博,是一捧五颜六色的花,定位在巴黎。
然后定位回到北京,新鲜的花被压在书本间,变成了干花。梁璋才觉出这张照片构成很熟悉,原来是在培因哥的朋友圈里见过。微博上主要照了花,朋友圈里则主要照了书,厚厚的书页间露出许多花瓣的边角,一层一层,看起来是阅读内容的点缀。
细究下来,或许每一束梁璋送出的花,徐培因都会留下一朵夹在书里。
培因哥收了二十几束花,只发一条朋友圈,等几个月后梁璋点赞过了再问有没有认出来,梁璋答不上来也就过去了。
对三十二岁的人来说,表达心意已经成了件容易让人难堪的事,所以徐培因偶尔会发一点怪脾气,但只对梁璋这样。梁璋要再细心一些,也要再相信培因哥的爱一些。
预防犯困,早上起来梁璋还是喝了一整罐红牛,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这回起得很早,跟着视频教程给头发上发胶,要把自己打扮得万无一失。还准备了一束红玫瑰,他已经是可以正大光明送红玫瑰的身份,开着自己的车,再不用在意合不合适、张不张扬。
“你睡醒了吗?”梁璋发语音问。
“我都到你车屁股后面了。”
话音刚落,他听见副驾驶车门的把手动了,连忙解锁,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弯腰低头钻进车里。
四月有很多慷慨的阳光,还没长茂密的树冠拦不住,映得一切画面都美好。梁璋惊讶徐培因今天戴了眼镜,应该只有框,和他原先坏掉一条腿的那副很像,衬得鼻梁更挺直。他没再穿大衣,衬衫夹克,甚至有些学生气。
“你怎么还准备了花啊?”培因哥看见副驾上的玫瑰,推了推眼镜,细长的眉毛皱起来。
那一大束花占了座位,他进不来,便在外面单手扶着车门等梁璋解释。
“不是说好都反过来吗,应该我送花啊。”徐先生又在对长官撒娇了,敞开的衣领里,项链一晃一晃,被阳光折射成一个调皮的光点在车厢里跑。
“哦……”梁璋挠挠头,忽然磕巴了,“那回,花也只送出去一朵,所以……我想这回要送一整束。”他努力把花说清楚,眼睛却不知道往哪里看了,今天培因哥过于漂亮。“你等下,我放后面去。”
他说着连忙推开车门下去,把玫瑰花抱到后座。转身回驾驶位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人戳自己。
“给你的。”
培因哥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带很多笑意,随即一束小巧的花越过他肩侧伸来,递到眼前。
梁璋捉住花,转过来,徐培因正看着他笑,眼睛亮亮的,问他喜不喜欢。
那是一支蓝色的花簇,他看着很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层层叠叠的花朵绕着茎,像串梦幻的鸡毛掸子。花包在奶白色的包装纸里,搭了些嫩绿的叶子,还洒着水珠。
梁璋的确是第一次收到花,脸上热起来,拿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花?”
“风信子啊。”培因哥摸一摸花冠,“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
“破费了……”原来收到花是这种感觉,梁璋语无伦次地说,“我很喜欢,好漂亮,哎哟,忒好了……”
徐培因捂着嘴笑话他:“不花钱啊,家里种的。”看梁璋一脸茫然,他笑得更开心了,歪一点头看他反应,“你上周还给他浇过水,刚好这礼拜开花了,送给你吧。”
“特意种给我的吗?”
“不是,我好久没种花了,还以为不会开呢。”
“培因哥,为我做的事都要说给我啊!”
梁璋把手机递给他,严肃地请求:“来一张我和花的合影。”
他获得了非常好看的照片,真想替换到工牌上,有机会和ta提一下吧。
上车以后长官又有新要求。
“培因哥,”梁璋头转向副驾驶拜托,“出发约会前可不可以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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