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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给姐姐添麻烦了,她本来就不想要自己,如今是不是更想把自己甩开了?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季舒禾却从自己左手的火红纹路上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波动起来,躁动,急切,阴暗,偏激。
她眉毛一跳,及时出声:“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可以收回我的话,给你改正的机会。”
“你知道要怎么做的,对吗?”季舒禾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轻轻的诱导,“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再做让我生气的事情,我的小怪物还是很可爱的。”
楼西辞身后凝滞的触手又挥动起来,只是这次带上了几分欢快的色彩,也预示着他此时的情绪。
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季舒禾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又心虚起来。
“只是,今天晚上你将我的房子弄成了这样,还打乱了我的计划。”季舒禾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思索,“要怎么惩罚你呢?”
楼西辞在她的棍棒甜枣之下一脸乖巧,温软应声:“只要不放弃我,姐姐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的。”
他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姐姐给予他的惩罚。
面前幽静淡雅的灵魂靠过来,走到他的身后,语气懒懒地说:“把你的触手收回去,太占空间了。”
她的话一落,漫天的触手极为迅速的往本体身上缩去,几下之后原地就只剩下一个楼西辞,他闭阖着双眼,胸口上的伤已经愈合,除了衣服上面的血迹仍然存在,一切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依旧是那般温柔清俊的模样。
此时的楼西辞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是不安,他忐忑地问:“姐姐,会觉得那些触手很难看吗?”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紧,他知道自己的本体很难讨人喜欢,如果,如果姐姐不喜欢,他会做好伪装的,只是,他还会是姐姐眼中干净温柔的楼西辞吗?
季舒禾听到他的话一顿,回想到触手讨好的蹭蹭,给了他回答:“还算可爱。”
“好了。”不等楼西辞雀跃,季舒禾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将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她用自己满是血迹的右手捂住了楼西辞的嘴,清雅的声音中带着勾人的笑意。
“就罚你给我舔干净好了。”
在楼西辞看不到的身后,季舒禾的眼睛充满了冷静淡漠,不像她的话语一样带着懒散调笑的意味。
小怪物毫无抵抗力地接受了这个惩罚,乖乖地伸出舌头温顺舔舐起来,非常的认真仔细,他柔软的舌顺着修长的线条轻轻舔咬,一下一下的将自己的血迹都吞了下去,等把血迹舔舐干净后,他还在用舌头勾勒着她手指的轮廓依依不舍,流连忘返。
季舒禾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好了,惩罚结束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吧,现在,带我去你的房子。”
她的房子被他毁的已经无法住人了,只能去住他的房子了。
她走在前面,手中牵着他的手带路,楼西辞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温和浅笑,清秀俊雅。
他闭阖这双眼,跟着季舒禾的指引走在黑暗中,身边那抹蓝色是他黑暗中的灯塔,是他灵魂的依托。
他知道的,姐姐此举只是为了安抚他,她的灵魂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色彩。
不同于楼西辞疯狂的爱意,偏激的占有。她始终站在那里,看着他陷入癫狂。
没关系的,在楼西辞疯狂黑暗的世界中,只要他的灯塔愿意将光芒照在他的身上,一直存在于他的眼前,一切都没关系的。
哪怕是可怜、安抚、敷衍,只要能让他一直留在她身边,楼西辞都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只是,小怪物有时候也想奢望一下,自己的太阳会落在自己身边,用与自己同样的爱意温暖他,包裹着他。
楼西辞抿了抿唇,那只被牵着的手稍稍收紧,得到了她同样捏紧的回应。
他的嘴角不由勾起笑意,这就够了,只要有一点点回应,楼西辞心中开着的花就不会凋谢。
他会让自己变得更好,取得太阳的喜欢。
只是在下一刻,楼西辞就面临了一个难题,他房子的门是关上的状态,暴力破坏的话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自己的姐姐要住进去,他怎么能够暴力把房门破坏呢。
楼西辞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小声对着季舒禾说话:“姐姐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季舒禾:“?”
楼西辞抿了抿唇,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道:“姐姐之前说的,不讨厌我身上出现的触手,是真的吗?”
季舒禾顿了顿,反应过来他的担心在哪里了,她看着楼西辞暗含期待隐隐羞涩的神色,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他的触手她见也见了,摸也摸了,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问题吗?在她面前暴露那些触手的时候可不见得他有这些担忧。
得到了确认的楼西辞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配上他那俊秀至极的容貌,有种清纯温柔的少年感。
只见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伸出了手掌,手掌上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从中钻出了一条异常细小的娇嫩触手,就连触手的颜色都是偏灰色,没有黑色那么深。
触手左探探右探探,然后找到了门锁上的孔洞,把身体探进去动了动,变成了钥匙的形状,咔擦一声门就麻利的被打开了。
季舒禾看着向自己邀功的楼西辞,陷入沉默。
看他这么流畅的动作,所以第一次雨中见面果然就是预谋已久的。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自己吗?他甚至都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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