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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吻而已。
他并不是陶然的父亲,也不是陶然亲生的哥哥。
为什么他不能转变身份,成为陶然的爱人。
他那些黑心的算计,谋害,从未涉及到陶然分毫。
给陶然的都是剩的那点还算好的,他不会把脏东西沾染给陶然。
他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待陶然,比他那对冷血荒唐的父母,做得好上百倍千倍。
他们已经足够亲密,甚至比真正的情侣还要亲密。
可一旦涉及到性事,所有的一切都会崩盘。
这时候,章铮宁愿自己真是性无能者。
可他不是。
虽然在这方面冷淡毫无兴趣,但一个正常男性的生理反应,他也会有。
或许他是心理上的性冷淡患者。
但这些话术只能骗别人,骗不了自己。
陶然第一次跟他表白,是在十九岁生日宴会上。
那天陶然特别高兴,一直在笑,他也跟着高兴。
即使不胜酒力,也在陶然的劝说下,喝了一杯。
意识被酒精麻醉。
所以在陶然羞涩又大胆地吻上来时,他后知后觉从座位上惊起,失态。
还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身体陡然生起的反应不骗人,那一瞬柔软的触感带来的悸动也骗不了人。
后来,他甚至专门去查了那晚的酒。
没有问题。
可就是这样,他才痛苦。
好像一抹漆黑的污水,从边缘渗透,把一圈圆润的纯白底色玷污。
他迫切的,慌不择路的,把那抹污水抹回去,仔细地擦干净,伪装成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他很痛苦。
现在也一样。
其实只要他答应陶然,成为陶然真正的伴侣,那所有的困境都迎刃而解。
陶然不会再为他纠结难过妥协,他也不用再担惊受怕陶然离开疏远。
他们亲密无间,会是特别幸福的一对普通伴侣。
可是他很痛苦。
他的痛苦跟焦虑一样,不可忽视,难以忍受。
就像现在这样。
他已经半撑在陶然面前很久,一点点地靠近陶然。
越靠近,越痛苦。
已经非常近,近到陶然现在一醒来,一偏头,他们就能吻上。
“哥,不要这样做。”
章铮猛地抬起头。
即使在黑暗中,他还是能很清晰地看到,蹲在床头的“陶然”。
就在陶然枕边,隔他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自从能拥抱真正的陶然,章铮很少再自欺欺人。
他知道自己现在真是个神经病,可他还能分清现实和虚幻。
幻视中的“陶然”很少跟他讲话,总是跟他隔着一段距离,无声地陪着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章铮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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