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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脚刹车,本来拖在车尾的烟尘,倒逼回来,扑了林舒一脸一身。
“噗噗噗!!!咳咳”
要命啊!
吸了一口灰尘以及汽车尾气。
等灰尘散的差不多,车子又启动了,客车一动起来,有风吹来灰尘完全散了。
刘小娥说着自己的经验:“车子停下时,你要憋着气,等灰尘散去了再呼吸,你看车子走起来就好了。”
听她这话,想来她妈不是第一次坐车顶。
林舒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黄色的灰尘,“呸!”
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也就是这一倾身,发现客车车门处又多挂了两个人。
客车的左轮经过水坑,客车就向左边倾斜,挂在车门的人也跟着往车外倒,车子往右,挂在车门口的人就往车内挤,如此反复,林舒看得心惊肉跳。
这要是谁手一松,不是得甩出车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林舒的担心,客车经过一个大坑,车身向左倾斜度大增,不说挂在车门的人,车顶摇摆的更厉害。
林舒随着摆动的幅度,差点从车顶甩飞出去,心吓得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真是客车前轮翘得高,差点闪断老娘的腰。
浓烟滚滚把油烧,行程遥远路况糟。
客车在前飙,老娘的魂在后飘。
坐这样的客车能到达目的地,只能仗着八字硬。
两个小时后,客车在镇口停车场停下,林舒灰头土脸的从车顶爬下来,来不及擦把脸,马上接刘小娥递下来的包袱。
等刘小娥安全着地,林舒拉着刘小娥走到停车场旁的公厕,交了两分钱,两人进了公厕。
“我憋了一路了,你拿着包袱先让我解决。”刘小娥憋了一路早就想找厕所了。
林舒没意见,她从包袱中找出毛巾,上个厕所顺带到水龙头下洗个脸,坐在车顶一路,脸上头上全是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工地出来的。
刘小娥完事,林舒将毛巾塞进她的手里:“妈,你也洗个脸,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灰。”
刘小娥一路上没有晕车,心情很好,听了她的话,笑了,“好,我也洗个脸。”
从镇上到二姨的村子,还有十多里的路,镇上有通往铅锌银矿的客车,刘小娥母女只需要在停车场直接坐去矿上的客车在半路下车就行。
等一路赶到二姨的村子,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二姨的家门口有不少人在忙碌,这些人都是为了明天的满月宴来帮忙的村民。
“小娥,林舒,你们来了,快过来坐。”听说有客人来了,二姨从屋里出来,发现是刘小娥母女,热情的搬凳子倒水。
等林舒她们坐下,她又转回屋里端了一盘花生瓜子出来,“家里没啥好东西,你们别嫌弃,林舒快磕瓜子,这瓜子个大饱满,是你大表哥去年在自留地里种的。”
“我大表哥真厉害,二姨你别忙了,你也坐下休息休息。”林舒见二姨又想转回屋,忙阻止她。
二姨本想去儿媳屋里拿点饼干出来给林舒解馋,又怕儿媳不肯拿出来招待客人,现在被林舒这么一阻止,她也歇了进屋的心思。
林舒看着屋前忙碌的村民,她也不好意思让烧水洗头,磕了一把瓜子,喝了一碗水,她正想着去帮个忙,就听见有人叫她。
“三姨,林舒,你们刚到的吗?”
林舒转过头便认出是二表哥丁再春,今年二十一岁,比她年长一岁,还没有结婚,人长的随了二姨,是个英俊的上进青年。
“再春真勤快,这是挑水去了?”刘小娥笑道。
“春表哥。”
丁再春将水倒进水缸里,擦了把汗,又提挑起一担箩筐,“三姨,林舒,你们坐,我去地里弄点菜回来。”
主要是明天家里办酒,肉不够蔬菜来凑。
林舒呆在这里被帮忙的村民打量,浑身不自在,听说去菜地,她赶忙站了起来。
“春表哥,我正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二姨知道年轻人呆不住,笑着挥手:“去吧去吧,随你表哥去玩。”
“二秀啊,你家外甥女长得真漂亮,让再春多带她在村子里走动走动,我们丁家生产队青山绿水,交通方便,是个好地方,有合适的后生就做个介绍,肥水不流外人田,让你这外甥女嫁到我们村不亏。”有好事的婶子故意大声说道,看着林舒加快了脚步离开,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在村子里,不少人看见了都打招呼,等走出村,半个村子都认识了林舒。
林舒舒了口气,笑问:“春表哥,你们村的婶子大妈大爷们真热情。”
“各个村子不都这样,谁家来了亲戚基本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丁再春好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有些记性好的婶子大妈更夸张,但凡进村走亲戚的,她们一见就知道是谁家亲戚。
林舒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几十年后,住一栋楼的都认不全,但现在的人朴实,丁再春的话并不夸张,村子里的大妈婶子见了走亲戚的人,是真知道是谁家的亲戚。
有些更是知道别人家亲戚家几口人,站着打个招呼就能有质量的聊半个小时。
到了自留地,丁再春拿出三齿耙准备挖半筐土豆回去,“林舒,你站边上休息,我先挖土豆,你如果无聊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就是水库那边别去。”
自留地在一处山坳,下游就有一座水库,水库的尾端有不少沼泽田,长了不少莲藕,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家里缺菜就会来这里挖。
林舒拿起箩筐里的镰刀,问道:“还要弄什么菜,你告诉我,这些橄榄包要不要砍一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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