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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最后一次劝道:“你们若有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念在同僚的份上,本官会全力相助。
可你们若枉费凌姑娘的一份苦心,给陛下添乱,别怪本官不念旧情!”
程榆连面都没露,他根本不想跟这些迂腐、固执,视百姓之命如草芥的官员说什么。
他甚至想调走看守的黑羽营将士,给他们一个出逃的机会,然后就能借机斩杀了,杀鸡儆猴。
来边城的长安官吏、权贵、士族越多,就越不好管理,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再把边城人同化了,那才枉费陛下和凌姑娘的良苦用心,害了边城的千秋大业!
他强忍着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要私下有别的举动,同样属于不尊重凌姑娘的命令。
只是派了心腹来流民营担任管理官员,将这些长安官老爷们一视同仁,男的跟流民一起去干基础工分活,修河堤、修马路、去工地。
女的管你是官夫人,还是大小姐,必须进工坊干活。
过程在锦岁看来挺好笑的,她就像当初看霍子安当牛大人一样,看着这群官老爷们直播‘流民就常’。
她还特地让那些长安来的官员们亲眼看到这些人干活,她又‘枉开一面’:“到底是朝廷命官,不能只跟流民干一样的活,并且你们干得还不如流民呢!
这样好了,每人每天写一份报告,就‘流民安置’问题写一篇策论,和你们对流民营生活的感想。凡是提出有用意见的,本姑娘给你们加工分。”
又对那些没进流民营的长安官老爷们说:“你们也一样写策论,可以来打探流民营的情况,刚好现在有同僚在里面,一起讨论一下,怎么让底层百姓脱贫。”
咱就不用军训,用这个办法实施长安官老爷改造计划。
那些官夫人、小姐们一样要学,锦岁对她们相对没那么严厉,还许她们进女子学院学习。
至于家眷中有老人和孩子的,她允许继续住在官员住所,不受连带惩罚。但被这些官员认为,是成了‘人质’,他们要敢逃,老小绝对活不了。
开始的时候,这些官员是想尽办法逃脱,想联合所有长安官员反抗。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她今日能这般对我等,明日就能这样对你们!
必须让她知道,我等乃是长安来的朝廷命官,不是流民、难民,不能受她摆布!”
开始还有人意动,但当天下午程榆就带他们去看火药试爆:“新的投石机造好,今日试一试火药的射程。”
然后众官员们就看到,投石机射出数百米远,炸毁山石,在地面炸出巨大的深坑。
锦岁自然也在现场,就是她来指导改良投石机的。她一人站在高处,一众边城的军工官员,专注地聆听她的指点。
而那些站在她身后的将士,如同标枪一般盛气凌人,却对她这个女子,满眼皆是敬佩和信服。
那一刻,长安官员们觉得,就算她不带着‘如朕亲临’的玉牌,一样能指挥全军!
面对这样的女子,除了能质疑和嘲讽她的性别,他们这些文官实在干不了什么事。
这么说吧,顾长萧能把他们提前送来,就是确定了他们在边城掀不起风浪。
但凡有能力翻点风浪的,顾长萧都会打断了手脚,削去了臂膀,然后再送来。
本来还能对僚只是一时嘴快,说了说流民的问题,就被蛮不讲理的凌姑娘强行送到流民营之事气愤不已。
看过这场火炮测试之后,这些官员全都沉默了。
这会听到人在流民营的官员还在说着要反抗,他们唯有沉默应对,最后才真诚地道了句:
“你们还是安分地把凌姑娘要的策论写完,把这些流民安置好,在陛下到来之前从这里离开要紧。”
见没能拉拢到同盟,这些官老爷又想别的招术,那就是贿赂边城的官吏,让他们不用干活,饮食起居再弄好点。
想着顶多在流民营熬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结果贿赂的东西官吏倒是收了,但翌日就看到程榆带着那些东西过来,每一绽子、金块、玉佩……程榆都能跟原主人对上。
一一念完之后才高声道:“凌姑娘说了,这些东西是长安官员捐赠给流民营的,全部用于流民安置!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这些官员!
当然,你们若还有这份心,再多捐些东西更好。”
哼,你们怕是不知道凌姑娘的行事风格!贿赂这种事,当然是,礼一定要收,至于事办不办得成嘛,不做保证。
那些贿赂的官员在不明所以的百姓掌声中,红得脸都滴血了,只觉羞愧难当,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有人暗骂‘疯子!’边城从上到下,到处都能见到疯子!
程榆似笑非笑地对这些官老爷道:“各位就别白费心机,还是早点写好策论,将流民安置妥当才是正理。”
“尔等的手段,在长安有用,拉党结派、贿赂公行,在我们边城是没有用的!
边城只认实力,家世、门生、党派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里有笔墨,凌姑娘开恩,每日让你们多休息一个时辰,好好写策论吧!”
锦岁坚持让他们写策论的原因是,她觉得这些文官当中有人是有才能的,只是在长安那种风气之下,人人只想当墙头草,结派抱团。
真正有本事的人反而无法出头,所以这也是她给他们的一次机会,要真有才能肯实干,她不吝提拔。
官老爷们这边稍微安生了一些,那些夫人小姐又在学院找事,她们倒闹不出大事,就是成天哭,太影响集体中别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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