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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的人总调侃他给侄子又卖了什么什么好东西,往后可是要侄子给他摔盆的。
赵来贵也只笑笑不说话。
“大壮,你们今天就出发去府城了?”
说话间,赵大强的牛车走到了他们一起。
赵老头笑着点头,“早点去找到住处,大哥又送有志去县城呢?怎么近来没见着来富?”
“这不是大豆快收了赶着追肥呢吗,成日里待在地里了。”
“来富是能干。”
“嗨,要说能干也是有的,只是可比不上来贺!”
兄弟俩正聊着,赵有志扭头看见赵丰年,正是不耐烦的时候。
“爷,你能不能赶快点,我着急学习呢!”
赵大强匆忙跟赵老头告别,甩着鞭子催牛快些走了。
待赵大伯家的牛车走远,赵大胖挠挠头,“有志哥当真爱学习,难怪能考中童生。”
赵丰年看了他一样,不予评价。
到了府城,已经是快黄昏了,赵老头依着赵来贺的话,找到了一家离院试不远的一家客栈,府城的客栈本就价贵,又恰逢院试,一间上等房要六钱银子,赵老头被这价格震惊后,便说要一间上房给赵丰年,他跟赵大胖只住一间下房就行,被赵丰年拦住了。
“爷跟大胖哥既是来照顾我的,便跟我住一块儿,咱门都住上房,我跟大胖哥住一间,爷住一间,房间挨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赵老头这才同意了,不过坚持他跟大胖住一间,说不能耽误他用功。
赵丰年只得妥协。
几人早来了三天,这三天赵丰年哪里都没去,主要也是赵老头看得严,不但亲自盯着伙食,喝的水都要亲自去厨房烧,就连大胖,都被耳提面命守着赵丰年,不叫乱七八糟的东西近身,弄的本来还轻轻松松想着什么时候逛逛府城的大胖犹如惊弓之鸟,只觉得处处充满了危险,寸步不离地守着堂弟。
赵丰年苦笑不得,知道在他没考完之前他们是放松不了了,索性一连三日都在房间里温书,好叫他们安心,只等考试结束,再带他们在府城好好转一转。
第三天清晨,用过早食干粮,检查好随身用品,赵老头赵大胖就送了赵丰年来到考场外候场,直到看到赵丰年顺利进去,大门关上,两人这才将心回落了下来。
就在赵丰年院试之时,这边柳河村村长来到了柳家拜访。
柳家如今在柳河村是香饽饽。
说起柳老头柳木匠早年的经历,柳河村谁不唏嘘,本来柳老头父母早亡,也没个兄弟帮衬,村里都同情着,但人家自己就是豁得出去闯,学了一手木工本事,正当日子过得像模像样的时候,媳妇又去了,村里人再次感慨命运难料,给他说亲也不乐意,靠着手艺养活了一双儿女,各自成了家,这时候村里就说柳老头也是有本事,可惜女儿没福气,外孙听说是个不长命的,结果好嘛,人外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神童,天上文曲星下凡尘,书读得好不说,点子也多,能种地也能赚钱!
这下谁还敢说柳老头女儿没福气?柳老头命不好?
如今柳老头两个孙子都在赵家村制油厂干活,据说还但是当上了小管事,以前一个月就能拿一钱银子,如今更是涨到了一两,柳老头跟柳大则是承包着制油厂的木匠活,眼下只接制油厂那边的活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一想到这里,何止是柳河村的其他人,就是柳河村村长,都觉得柳老头怕不是上辈子做了啥好事,这辈子尽是苦尽甘来,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柳河村村长也姓柳,不过跟柳家却不是本家,这此来的目的就是想拜托柳老头替柳河村问问制油厂还招不招人了,招人的话能不能也招几个柳河村的。
自从赵家村有了制油厂,整个村里几乎都围着制油厂转,种的大豆除了上税直接就能内销了,男能进厂干活拿一钱银子,就算不能进厂子,也能接其他的活,女的干后勤,也能赚钱,一时间,赵家村忽然就变成了人人向往的地方了,男的都想去赵家村的制油厂干活,更有甚者,都想到了走迂回路线,想把女儿嫁去赵家村。
柳河村村长是真的羡慕啊,可是赵家村只收自己的人,目前除了他们村柳木匠家的两个孙子,还没其他村的人,是以柳河村不少人都上他这里打听消息,柳河村村长没办法,只得又找上柳老头了。
柳老头却没直接答应下来,只说做不了主,“您也知道,那制油厂虽说是我那女婿做主,很多主意却都是我那外孙的定下的,如今他去了府城考试,家里人怕是也没心思在油厂那边,不如等他从府城回来了,我们再替村里问问?”
柳河村村长自然应下,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离开。
赵家如今确实没心思在制油厂上,要不是制油厂离不开人,赵来贺巧娘都想直接冲到府城了。
而府城这边,赵丰年也出了考场。
院试只有两场,赵丰年身体也不是以往那个病怏怏的身体了,并没有吃不消,是以,只歇了一晚,第二天,赵丰年便带着大大胖跟赵老头在府城里逛了起来。
府城不愧是府城,是临县远远比不上的,若不是赵老头坚持要早些赶回赵家村,赵大胖还舍不得走呢,院试的结果要等到八月底,赵丰年没打算等,便收拾收拾东西回临县了。
也就在这时候,京城中的一座宅子里。
“这是看谁的信,这么开心?”
“还能是谁,子升这小子,先前闷不吭声去了怀江府,我知道了还替他担心,果不其然出了事,谁上个任路上还能迷路的?竟一路乞讨流浪到了临县。”说起弟子,周立民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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