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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大多数人的忠诚,远没有利益重要。
秦知悯不置可否。
叶云樵听着他们的对话,视线一落,看到碗里的鱼肉。
他没有开口,而是夹起一片牛肉,顺手放进秦知悯的碗中。
秦知悯没有什么特别的饮食偏好,可叶云樵注意到,他刚才对这道菜多动了几次筷子。
这一幕落在秦知悯的眼里,眸色一弯,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出来。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明天,我打算和阿樵去一趟看守所。”
“见杜荣?”
“嗯。”秦知悯点头,“他虽然输了,但应该还没彻底死心。我想看看,他会不会为了求自保,再透露点什么。”
杜荣的倒台,意味着秦氏的一场风暴暂告一段落,可事情远没有结束。
他不仅建立起了一条完整的文物走私产业链,甚至还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试图除掉秦知悯和叶云樵。
这样的布局,这样的胆量,这样的手段,这一切,绝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
有人在推波助澜,有人在暗处操控。
比如那个身份成谜,以“盛延”之名行走于世间的男人。
他仍然隐藏在阴影里,像一条深潜在海面之下的巨兽,伺机而动,随时准备露出獠牙。
沈佩兰听了:“狱中的人,往往比外面的人更能认清形势,但也更会筹谋。”
她没有多说,视线扫过叶云樵,目光柔和了一些,最后又落回秦知悯身上:
“小心一点。”
话题至此告一段落,沈佩兰见时间已经不早:“今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陈管家。”她略微偏头吩咐,“让人去收拾房间。”
陈管家应声,正要询问需要准备几间房时,秦知悯已经慢悠悠地开口:
“就收拾我原先那一间就好。”
“啊?”叶云樵下意识出声,震惊得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一点。
那我住哪?
下一秒,餐厅内的三道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
空气一瞬间有些微妙的静默。
他愣了愣,与秦知悯的视线交汇。
对方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平静得仿佛在说:
“怎么了?在家里我们不也住在一块吗?”
“这能一样吗!沈姨还在这呢!”
可偏偏秦知悯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空气再次凝滞了半秒。
沈佩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神色如常,连语调都未有丝毫起伏:“就按知悯说的安排吧。”
陈管家闻言,心领神会,立刻恭敬地应道:“是,夫人。”
叶云樵:“……”
所以就这么定了???
灯光洒落在书页上,映得纸上的诗词黑白分明。
叶云樵盯着那熟悉的字句,却不知不觉地走了神,思绪飘回刚才餐厅里沈佩兰和陈管家的反应。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咬了咬牙,合上书本,坐直身子,看向书桌对面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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