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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经理闻言脸色一变,把保温杯重重搁在桌上,面露愠怒:“什么打情骂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员工打情骂俏了?”
程述佯装无孤耸了耸肩:“虽然我只是个不入流的侦探,不过跟踪偷拍的经验多了,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可别质疑我的职业素养啊。”
“你……你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信口雌黄!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谢经理激动得声音发颤,唾沫星子乱飞,恨不得把肚子里的成语全用上以证清白。然而他刻意加快的语速和多少的眼神,无一不透露着心虚。
程述转向站在办公桌前的祝好:“小助手,你们女孩子对化妆品比较了解,你看看谢经理保温杯上的唇印,跟刚才那个前台客服嘴上的口红颜色像不像?”
祝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趁着谢经理没反应过来,一把捞起桌上的白色保温杯,端详着杯沿上那枚玫红色的口红印子,故作惊讶:“真的是同一个色号!”
说完眼神看向他桌上的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痛惜地摇了摇头:“啧,谢经理,你老婆知不知道你跟同事关系那么好呀?都共用一个杯子了。”
谢经理一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上的忐忑无处可藏。
祝好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才忍住没笑出声,她清了清嗓,适时唱起了白脸:“谢经理,我们要问的事只需要十分钟,不会耽误您为业主服务的。”
谢经理下颌微微抖动,脸上的肌肉略有扭曲,许久才不情不愿开口:“你们想问什么?”
祝好跟程述交换了一下眼神,转头对谢经理道:“想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程述调整了坐姿:“你们物业有没有这样一个员工,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男性,身材瘦弱或者有某些方面的残疾,比如腿脚不太方便等。”
谢经理皱眉:“我们物业从上到下有上百名员工,这个范围太广了,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程述想了一下:“他从事的不是技能性的工作,也不需要与小区的住户沟通交流。”
“那就是保安、保洁一类的工作。”
程述继续缩小范围:“他性格很内向,几乎不和同事交流,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火,周围的人都不太愿意跟他接近。”
谢经理思忖片刻:“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他叫郑文昊,是个保洁,患有小儿麻痹症,腿脚不太利索,不过他半个月前已经被辞退了。”
祝好忙问:“为什么被辞退?”
“他跟同宿舍的人打架,而且……”谢经理顿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且什么?”
谢经理轻咳了一声:“没、没什么。”
祝好看出他有所隐瞒,想了想,试探性问道:“他是不是偷偷潜进过业主家里?”
凶手把李砚川送回家后,离开之前还不忘删掉监控录下的画面。能对李砚川家的布局如此了解,一定不是第一次进去了。
谢经理怔了一下,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纠结半天才开口:“有的业主会给我们留下家里的钥匙或密码锁的密码,以防出门在外时家里有突发情况,比如忘了关燃气,或者某个房间的门锁突然坏了打不开之类的,方便我们进去帮忙。郑文昊偷偷用物业的系统查到了某位业主家的密码,趁业主不在家时偷偷潜进去,被保安抓了个正着。”
祝好和程述交换了个眼神,问道:“他偷偷潜进去的那户人家,业主是不是李砚川?”
谢经理满脸愕然,似乎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但又突然想起祝好说的“受这儿的业主所托”,便也没再深究,点点头道:“就是那位业主。”
“这件事你们告诉他了吗?”
谢经理抽出一张餐纸,擦掉脑门子上的细汗,轻轻摇头:“虽然这件事确实是物业的失职,但是当时我们仔细搜了他的身,并没有发现他从业主家里带走什么值钱的物品,为了不影响公司的声誉,就……就把事情压下来了。”
程述问:“也没报警?”
“没、没有。”谢经理心虚地干咳了一声,又急忙辩解:“不过我们当场就把他辞退了。”
“郑文昊的资料你们还留着吗?”
谢经理点点头,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把屏幕转向他们。
郑文昊的档案看起来并十分普通,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不过他文化程度不高,身高也不到一米七,还患有小儿麻痹症,这些特征倒是跟程述的侧写相符。
端详着屏幕上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祝好的心猛地一紧: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郑文昊跟
剧情回顾里只能看到侧脸的那个男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她依旧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儿跟他打过照面。
程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谢经理,刚才你说郑文昊跟宿舍里的人打架,原因是什么?”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找个跟他同宿舍的人来问问。”物业经理拿起手机刚要拨电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干巴巴地对他笑了一下:“对了,那个,口红的事……”
程述抱着胳膊,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听我一声劝,既然有老婆孩子了就别想着在外面乱搞,我可不敢保证你夫人不会成为我的客户。”
谢经理眼角一抽,腮帮子上肉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哈着腰对着谢经理挥了挥手掌:“谢经理,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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