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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老太太也不强求。
人心的空间是很小的,挤进去一个人了,很难再装下另外一个。有的人可以藏起来,表面上装着和另一半谈情说爱,再到结婚生子,看似感情很好,实际上在夜里想的是心里人,同床不同心。可顾铭不是这种人,他的喜欢,干净也纯粹。
顾铭这二十几年来对任何事任何人都问心无愧,可对于老母亲,总是会有几分愧疚,“娘,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我只是把你带来这个世上。”老太太也豁达,惋惜了一阵子之后也想开了。
感情就是这样,缘来缘去,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你的,迟到或者早来都会是你的。
不过老幺心里有个惦记和念想,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起码在外面负责再凶险的任务,也能心存不舍的活下来。
“嗯。”
顾铭勾唇浅笑了一下。
现在打电话都是匆匆说几句话就挂断,免得占线。
只是顾铭也没想到,他在下午的时候再次碰上了阎驰,就在供销社门前。
他目前暂时被调回来负责军区训练,也不过半个月时间,一直都忙,现在才有点空闲。
这趟来供销社是想买点东西去看望在受伤退役在本地生活的曾经战友。
而阎驰手里提着一只新鲜的鸡,还有不少食材,看起来就是个好男人形象,和内里的恶不太符合。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流了一瞬,气场互相排斥,都觉得对方很不顺眼。
阎驰是买好菜就回家了,还在家的阎二嫂看见他回来,热情的打招呼,再看见有鸡,眼睛都发亮了。
这段时间阎家的氛围很好,自从阎驰出去上班,有没有钱回来,她一个当嫂子的不懂,但是家里的伙食改善了不少,隔三岔五的就有肉吃,钱看不见,可吃到嘴里的才是最真实的啊!
许舟寄回来的包裹,有一部分是给许宁的,剩下的,都是阎驰说的山货。
阎驰拿着包裹回来翻了翻,还挺新鲜的,寻思着也有时间,就去供销社买食材,打算煲山菌汤,很清甜。
他上班付出的是脑子,干活的大有人在,可是能动脑子的不多,肯定得宝贝着照顾。只要他说要给脑子放松放松,领导二话不说都是批假让他休息,千万不要累着。
等阎家人都下班,孩子也放学回来,就能闻到一股肉香味在院子里飘散。
得亏他们自己一个院子,垒起了墙还挺高,关起门来谁也不见,要是住在筒子楼,厚脸皮的都能拿着碗筷上门。
阎驰做好了之后装盒子,留下一部分给阎家人吃,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出门去了,说晚上不回来吃,不用等他。
对他这个行为,阎家人已经习惯了,也都知道阎驰谈了个对象,宝贝着呢,不过他自己上班挣钱,给女同志花钱也是花自己的,没人有异议。
方萍这心痒痒,只要老小完成结婚大事,她也就一身清闲了,“老阎,你说老小啥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
那么宝贝,明明知道小儿子谈对象了,可她这个当妈的连未来儿媳妇叫什么名都不懂,心里和有一只螃蟹在挠痒痒没区别,可是小儿子的嘴巴像是被焊铁的焊了一样,只要他不主动说,外人怎么问都撬不开一个字。
搁以前战乱时,这是妥妥当卧底的料啊。恼怒的时候,方萍就这样想了。
“急什么,他那么大年纪了,自己有想法。该带回来的时候就会带。”阎仓很稳,最近是红光满面很得意。
阎驰在机械厂受到器重,他这个老父亲也跟着有面子,以前不看好的小儿子挺直腰背了,他心里乐呵呢。
“我那是担心他耍流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对象,就是占女同志便宜,我方萍的孩子绝对不能是这种人。”方萍可不管什么自由恋爱,在她眼中,既然选择谈对象,男同志就要负起责任,而带回家就是定下结婚。
阎仓作为男人,当然更知道男人的想法,他一语道破方萍的担忧,“瞎操的什么心,你儿子能是这种人?看他眼巴巴贴上去的劲,就差不要钱免费给了,你该担心的是女同志要不要他。”
方萍:“”
这不就是有这个担心,才想赶紧的带回家。
作为母亲,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在一段感情里孩子太上赶着,她都操心。
碰上个知道珍惜的还好,要是碰上个喜欢玩弄感情的,那真是有的煎熬了。
作为被怀疑会被“抛弃”的对象,阎驰已经拿着食盒来到了照相馆,停好自行车,轻车熟路去到后院找沈佑春了。
现在是五点下班,而且照相馆也不是厂,时间很固定,不会有改变。
许宁在院子里看书,见着阎驰来了,她也不意外,下午的时候沈佑春和她说不用做晚餐的时候就知道了。
“小阎来了,佑春还在屋里头冲印照片。”她笑着开口,一个人安静太久也寂寞,现在有人陪伴刚好。
“许姨。”阎驰点头,他把食盒放下来,“这是我做的晚餐,还热着,我去叫佑春。”
他转身朝着冲印照片室走去,见着沈佑春忙碌的背影,阎驰倚靠在门边,抱着双手看,目光欣赏,面上带笑。
“终于弄好了,好累。”沈佑春将最后一张相片夹起来晾干,她揉着脖子伸懒腰,余光就看见阎驰的身影。
她放下手走过去,笑容甜美,“阿驰哥哥你来啦。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才好累的,就在想着阿驰哥哥什么时候到,一想到阿驰哥哥要过来,立马就有精神了。没想你还真的就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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