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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梨愣住,沈怀序怎么会这么说?
成婚怎么会是为平事,平得哪里的事,因帮她一把被外人传和她有私情的事?
所以其实沈行原奚落得也没错,沈怀序当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纪清梨如被冷水铺面,呼吸屏住:“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脸色太白,薄薄如一触就散的纸,本就羸弱的人身影单薄得人不忍。
然而沈怀序没法看她神色,他已然被纪清梨的眼神烫到,刻意将声音放得低冷、不近人情:
“沈行原是外人,其余人看法更不重要。你若要打理沈家坐稳主母,就该学会放置流言与打量。为丁点流言就着急动手,太过被动。
掌控在手中的实权才是你该留意的,其余的就如同我们平日一般,相敬如宾就够了。”
又是“相敬如宾”、“节外生枝”,纪清梨久久不语,沈怀序皱眉还未继续,她突然顺从下去。
“夫君说得是,既然如此,我没什么要问的事了。”
态度转变之快,如才咬在齿尖的桃毛尽数褪下,赤裸滑溜的从掌心跳开,甚至主动推诿:
“今日不是十五,也不早了,夫君请回吧。”
纤瘦裸在人前的身形规矩躺进被褥中,背对着他,眨眼仅剩乌发垂在枕侧了。
方才温热贴近的触感戛然而止,沈怀序有一瞬哑口,但纪清梨这般完全是按照他的训斥劝说,他定的规矩在做。
心头发梗,沈怀序沉默沿来时路出去,站到廊下回望那道门缝,久久没动。
人沉默良久,沉默到月遮掩到云层中,沈怀序影子摇晃,看眼自己的手。
那姿态分不清是吹开血涸,还是在靠近什么,只是黑漆漆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了。
*
那晚之后,纪清梨当真学乖了般,再没生事找他,连丁点消息都没传来过了。
沈怀序护驾有功得了赏赐,宫中来人时她也没露面。
沈怀序将赏赐里头女子可能会喜欢的东西都让人搬去她那,想到什么,又着人请了位算账先生佐以管家。
忙碌政务三两日后,他才有空问纪氏有何反应,可有不喜欢的。
小厮面露难色,想起送人时纪娘子关在房里,脸趴在算盘上压出珠痕都不想抬头,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那些东西夫人也只是让人放在门口,就跟表小姐送来的糕点放在门口一样。
小厮只能挑话讲:
“夫人好似吹了风着凉了,正静养着呢。公子这般上心,夫人定是高兴的。”
沈怀序一顿,随后想起寒冬夜半她梦中吓醒,在他面前局促蜷起自己的模样。
他握拳撑住额心,沉沉叹口气。
是他的过错。
“叫江大夫去给她看看,开方子后叮嘱她丫鬟一日不落的给她好好熬药。宫里给的皮草尽快做好给她送去,还缺什么,你着人安排好。”
“公子不去看看夫人吗?”
…上次见过,他们已达成共识,不去也没什么。
*
很快到除夕,窗花红烛连连喜庆,白日祭祖告庙,年夜桌上其乐融融的热闹,下人们今日都得了赏银,个个也都高兴着。
纪清梨抱着手炉没说几句话,杨氏看在眼里总觉得不对劲,问沈林华:
“你说说她在干什么,好端端的非得挑这个时候生病,是不是故意的,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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