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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交换信物有何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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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序的这盘棋下得并不畅快。
棋子如人,黑白之间便能看出博弈者的风格行事。
纪老爷子被人捧多了虚浮自大,在旁嘘寒问暖刻意拉拢的人也做得过头拙劣。
沈怀序留在这本就只是为做足纪清梨夫君的面子,棋下得好不好都无所谓。
他只是在方格之间,频繁想起纪清梨那张温驯老实的脸。
成婚以来他们二人分工明确,沈怀序从没见过纪清梨有怨言、有火气。
她就像团和过水的软泥,永远湿盈柔软,不曾有半分对人的硬度。
除了这一次。
就是赌气,纪清梨那点脾气同她人一般,只是兀自团在角落而已。
沈怀序心不在焉落子,棋局僵在纪老爷子预备悔棋的时刻,赵氏挥手让丫鬟上前,又是糕点又是茶的,体贴道:
“你二人下棋也下累了吧,来喝茶。这么冷的天品壶暖茶是再好不过,这还有熬得姜汤。”
“对了,沈公子。你在翰林院当差,不知可听说过季夫子名号……”
耳边嘈嘈,沈怀序只是想纪清梨赌气也不是多急切要解决的问题。
除开今日陪她归家,他们寻常会面不多,契约中也并未提及需要注意双方情绪,完全可以搁置不管。
但……今日是她难得归家,不应让她坏着心情。
沈怀序不是要找借口率先退步,纵容纪氏使小性子,只是放置问题只会拖累效率。
况且纪清梨寻常提出的诉求不多,除了同房越界她处处称职,为此稍稍改口低头也无妨。
都不过是两相权衡,□□契约,算不得什么。
他现在就是主动去找纪清梨也无所谓,他自有他计划和节奏。
说服到这,沈怀序眉头终于松下,落子起身:“胜负已定,今日就下到这,不打扰父亲休息了。”
“既然清梨回院歇下,烦请带路。”
赵氏猝不及防,她本是指着沈怀序在这同纪老爷说话谈心,再借这壶茶的时机提及老四书院的事。
没想到话否还没说完,沈怀序就急着去找纪清梨。不是假夫妻么?
她问:“茶不喝了?”
“清梨那么大个人还会丢不成,你不必如此上心。”
又是这种态度。沈怀序掠过一眼,颔首:“茶与姜汤都辛苦母亲了。”
赵氏眼前一亮,要说什么就见沈怀序撩起眼皮:“不知我们在此饮茶,可有清梨的?”
“......自然是要给她送去的。”
“糕点呢?”
沈怀序是铁了心要纪清梨什么都得有是吗,点人心思?赵氏脸色不大好看了:“自然是都有,只是怕现在送去打扰她休息。”
“无妨,我恰与茶同去。”
赵氏语塞,纪文州已抓住机会和煦上前:“想必你是不知她院子在何处,我来带路,走吧沈兄。”
纪家爵位承袭几代,府内早不像当初那般华丽了。两侧书高耸,雪化得地上潮湿,几步间显出几分逼仄的窘迫来。
纪文州并不着急攀谈,而是先笑笑:“她像她母亲,自小身子就弱些。我记得前几年她也是,一到冬日就不舒服。”
沈怀序不语。
自踏进纪家起,不论是吃饭还是用茶纪家下人都首选围他,却对自家小姐并不热切,甚至可以说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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