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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宅心仁厚,前些年走访各地时,见到过许多类似二丫的这种可怜孩子,便吩咐我们在一些镇上都设立育儿堂,专门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供他们吃喝读书。”
“原来如此那二丫岂不是也可以去?但她是个女孩子。”
越泽的眉头蹙起,不是他嫌弃女孩子,而是在这闭塞落后的地方,女子与哥儿都不被允许学习读书,他们诞生下来的使命就是嫁人生子。
霍骁爽朗一笑:“这有啥,新来的那位县太爷护着育儿堂呢,谁敢来反对?”
越泽张张嘴,没有再说话,虽然霍骁的话中漏洞百出,但他相信对方,也相信越淮,虽然不明他们的真实身份,但二丫去那什么育儿堂,总比在这村中苦待嫁人生子的好。
“好,那就麻烦霍哥了。”
“嗨,不麻烦,就是那个药膏的事,得越大夫多费心了。”
霍骁憨厚的笑着,越泽也忍不住浅笑:“那是自然,霍哥帮我良多”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霍骁也不多留,本能告诉他殿下和越大夫之间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但那二人之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屏障,他完全钻不进去,他也不想钻进去。
越泽坐在暖炉旁取暖,一句话没说,甚至都没问越淮去了哪里,为何会与霍骁遇见,可他越不说话,越淮反而越紧张。
“那个是霍骁找到我的,他”
越淮在思考措辞,该如何同越泽解释,自己并非是想对越泽不利才派人守在附近的,可无论怎么组织语言,都有些苍白。
因为现在的越淮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记起,他很难将其中的关键部分讲述给越泽,所以整个人都有些丧气。
越泽瞥了他一眼,无奈的轻轻摇头。
“我又没怪你。”
淡淡的嗓音响起,越淮猛地抬头,就撞上那道清澈的目光,里面是真的没有一丝责备和不满的情绪,越泽是真的没有在怪他。
“很多事情我还没想起来,当时只是可以说是本能吧,让霍骁派人在四周守着也许是担心有人会趁着我失忆乱来。”
越泽扒拉了一下暖炉中的干柴,使其烧得更旺。
“你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我也真的没有生气,这事还不至于。”
越淮悄悄松了口气,往越泽身边凑了凑:“我本来是要去地里的,却碰到霍骁来找我,他安排了自己和另一个人轮流在附近守着,与他换班的那个是名女子,也曾经是我的属下。”
这让越泽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女子?女子当你的属下?她也会功夫吗?”
越淮点点头:“嗯,我之前见过她一次,也是听闻我失忆前来的,确实是名女子。”
“喔那就是说,这名女子身上有道很长的疤痕,还是以前为了救你留下的,所以霍哥想找我拿药膏试试能不能把疤痕去掉。”
越淮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但我不记得是发生何事,才会让她留下疤痕。”
想到这里,越淮“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紧皱着眉,表情十分痛苦。
越泽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急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越淮抓住那只白皙柔弱的手,细滑光嫩,让他的头疼略微好了许多。
可越泽却有些不自在,以往二人也有过那种拉着手的时候,但都事出有因,这回
但不得不承认,整只手被完全笼罩,只感觉得到温热,让越泽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他见越淮神色不似作假,便不敢将手抽出来,只是任由对方握着,过了好一会,越淮呼出一口气,握着他的手也松开,冰凉的寒风拂过越泽的手背,竟然有些失落感。
“我好像又记起一些事情了。”
越淮的目光黑漆漆的,他没有看向越泽,黑色瞳仁中闪烁着红色火光跳动,像是在他心中点了一团火。
越泽的双手一顿,收回手后抬眼看他:“想起什么了?”
越淮垂眼不语,似在思考,越泽就静静的等着,只听得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和时不时的惊雷。
随后是越淮率先打破沉默:“一些旧事,我知道我为何会来这里了。”
越泽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流转,有些酸涩,又有些激动。
“是因为”
“是因为你。”
越淮的目光炙热认真,直直的看向越泽,仿佛要将他的体内灼穿,将他的心剖开来看一看。
越泽一愣,巨大的恐慌感将先前的酸涩激动席卷一空,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越淮说出的话,害怕曾经的那些事。
他就应该听爹娘的话,不去找寻缺失的记忆,也永远不要和京城扯上关系。
在越泽的眼中,只能看到越淮的双唇正在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他听不到,他耳边一片虚无,眼前也变得虚空一片。
再次醒来,越泽揉着眼看向外面已经大亮的晴天,只觉得这天气变化无常,昨日还那般冷,今天的温度竟然有些湿热。
房门被推开,越淮端着一碗不知从哪学的面疙瘩,调味简单,却因为放了野生菌菇,格外的鲜美。
越泽接过后喝了两口,眯着眼夸赞道:“真好喝。”
越淮轻笑出声,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昨晚的对话一样,他们二人还是默契的各干各的事情,越淮没说恢复记忆后要离开,越泽也没有主动提起。
一根颤颤巍巍的线两段连接着这二人,只要刮阵风,便能将其吹垮。
小心翼翼维系着的平稳关系,谁都不愿去打破
闲暇午后,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越泽摇着扇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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