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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热热闹闹的,身前什么也没有,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灯笼忽然灭了。
极薄的月光洒在石壁上,照出一道深黑的剪影在身后。
“师兄,”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你在这干什么?”
徐赐安沉默了两秒,确定这并非幻听后,回道:“你说呢。”
“当我没问,”那人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走了。”
那双脚从旁边缓缓踏过,正要往下走时,徐赐安忽然说:“等你。”
又伸手去拽住那人的斗篷:“我以为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事情。”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现在简直坦诚得惊人。
脚步止在面前。
“等我?”
男人转过身来,黑色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我一走,师兄就请各位同门喝酒庆祝,恐怕是巴不得我走吧,说是等我,不如说是赏月。”
他瘦了,瘦了好多。
徐赐安不知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发现了,还有一点难过。
“没有骗你,”他低着声,“我只是想喝酒,顺便就请了。可是不好喝,好苦。”
男人沉默了会:“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徐赐安说,“但是舌头苦掉了,你看。”
他伸出了一点舌尖。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眉头隐隐在跳:“不是在这吗?”
“感觉不到了,”徐赐安看着他,轻声说,“你舔一舔。”
“…………”
那人望了望天,然后似乎是无语地哈了一声,一手飞快把徐赐安推到石壁上,狠狠地按着。
“明知道自己没什么酒量,还喝成这样,在讨厌的师弟面前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不知羞耻啊。”
因为太用力,风帽全部滑落,月光从侧面打来,在这张俊美但苍白的脸上留下明暗分割的线条。
宫忱垂着眼,瞳孔被阴影笼罩,漆黑无光,缓缓地吐字:
“你以为我还跟两年前一样吗,只要你张开嘴巴,随便笑一笑,就能把我勾得魂不守舍?”
“不可能的,”他目光漠然,一寸寸扫过徐赐安因为醉意而微醺的面庞,“我对你,早就没感觉了。”
徐赐安抿着唇,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堪:“不要了。你放开我。”
不知是不是徐赐安的错觉,宫忱的眼睫好像颤了一下。
“你是什么修为,还需要让我来放开你吗?不喜欢就像以前一样,直接甩脸走人啊?”
“我的好师兄,今天是怎么回事,喝酒了,脾气没了?”
男人压着他,越凑越近,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轻咬住他的耳骨,轻嘲着说,“还是我这样,你其实很喜欢呢?”
徐赐安浑身一抖。
不喜欢。
冷漠的眼神,嘲讽的语气,轻浮的动作,通通不喜欢。
可是徐赐安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推开这个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没有不喜欢,”
徐赐安嘴唇抿得几乎苍白,任由身体被宫忱禁锢,哑声道,“紫骨天不要你,我没有不要你。”
“这还真是……”
宫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多了几分晦涩,“那你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到底。”
下一秒,宫忱的手往下游走。
周围漆黑一片,但并不安静,徐赐安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山上有人在喊“那个砸了酒桌的疯子哪里去了”“把他找出来”“………”
人群从附近经过时,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除了两年前在天泠被宫忱亲了一口嘴唇外,他这二十一年,还没有和别人肌肤这样紧密地相贴过。
他不懂这些,也有点害怕。
可是宫忱没有任何安抚,把他按在冷硬的石壁上,连一个吻都没有。
徐赐安不求宫忱像当年亲他时那样小心翼翼,只求谁也不要看见。
黑暗,就像他小时候一直戴着的面具那样,能够遮掩他的情绪。
那只冰凉宽大的手解开他的外袍,猝然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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