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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时珍攥着衣角,努力隐藏起紧张的情绪,“你也注意安全。”
“好。”
说完,谢谦推上门,快步下了楼。
地下车库里停着一辆最新款的大奔,谢谦脚步匆匆,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利落地坐进了主驾驶。
启动发动机时,谢谦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是时珍塞进他怀里的那个兔子玩偶。
兔子的耳朵很长,谢谦出门太急,拎着兔耳朵就跟提溜小鸡崽一样轻松,愣是没发现手里多了个东西。
小兔子的眼睛圆圆的,白白的短毛十分仿真,两个小脸蛋上还涂着腮红。
“你跟你主人挺像啊。”谢谦把小兔子放在了副驾驶,拍了拍兔脑袋说:“都那么可爱。”
疏林是座不夜城,即使是深夜依旧车流不断,谢谦穿梭在其中,一脚油门驶回了老宅。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老宅灯火通明,他刚一进屋就被张诚“请”到了书房。
蓝语蝶和谢龙辉正坐在书架前的真皮沙发上,而他就像犯人一样被“押送”着坐在了二人对面的紫檀雕花扶手椅上。
“您二位真行啊,这么晚还没睡觉呢?”谢谦翘着二郎腿,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蓝语蝶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后说:“岸岸回来的时候我跟你爸刚好起夜,这不就撞见了。”
“你说你回来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岸岸没瞒住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说啊?”
“就是,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早点退休呢。”谢龙辉也跟着搭腔,“听小李说你把那女孩带回来了?”
“嗯。”谢谦点了点头,接着他回问道:“怎么,这不是你们给出的主意吗?”。
“她那男朋友你解决了?”谢龙辉问。
“她……”
一提这事谢谦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倒不气别的,就是气自己太主观臆断了,怎么能只凭一件衣服就认定时珍有男朋友了呢?
“她其实没男朋友,是我搞错了,”谢谦黑着脸说。
他话音刚落,谢龙辉就大笑了起来,声音之洪亮根本听不出这是个将近六十的老人的笑声。
就连蓝语蝶也一改往日的优雅矜持,抱着谢龙辉的胳膊就笑了起来,身上的披肩也因为剧烈的抖动而滑落到了沙发上。
谢谦垂着头,无奈地接受着来自亲爸妈的嘲笑。
“不是,你们大半夜叫我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谢谦猛地起身,脚尖一转,作势就要朝门外走。
“诶呦,你这性子可真是随了你姥爷了,急急燥燥的。”蓝语蝶敛了敛身上的披肩,收起了笑容道:“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孩子,做什么还不都是替你着想?”
提到蓝泽忠,谢谦的脚步一停,他转了个身耐着性子坐回到了椅子上,“是我急躁了,主要是大晚上的,我不放心时珍一个人在家。”
“有什么你们就直接说吧,说完我就回去了。”
“时珍,这名字好啊,一听就是个好孩子。”谢龙辉搂着蓝语蝶的腰,笑着说:“这回我跟你妈算是放心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放心啥?”谢谦莫名开始烦躁,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可与此同时,全世界也都知道他追不到人了。
“妈妈让你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
说着,蓝语蝶拍了拍腰间的手,给谢龙辉使了一个眼色,谢龙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后,蓝语蝶慢慢起身,将谢谦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她握着谢谦的手,笑着开口道:“知道你爸在这你不自在,妈早就跟他说好了,咱俩说事情不让他听。”
闻言,谢谦放慢了呼吸,想着刚刚谢龙辉一步一顿的步伐,他心里土壤不好受了起来。
“妈妈以前刚来疏林的时候,也是二十出头,那时候东北的建设还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东北的经济也是最发
达的时候。”
“我就是受不了你姥爷的掌控欲,这才千里迢迢来了疏林,到了这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蓝语蝶慢慢讲述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她的声音很温柔,说起话来就像潺潺的溪流,细腻又深入人心。
谢谦从没这样平静地听蓝语蝶讲话过,他真正回到蓝语蝶身边时已经成年了,那时的他其实不太理解蓝语蝶。
他不明白为什么谢龙辉年轻时做了那么多错事,蓝语蝶还能原谅他。
那时他年龄不大,在蓝泽忠身边直来直去惯了,根本不懂人性的复杂,更不懂感情这事本就没有逻辑。
就像他偏偏只喜欢时珍,却对别人都没感觉一样,这有道理吗?
谢谦以前不明白,可现在却懂了,不知什么时候爱上的那一刻,就是道理。
简而言之,爱情这东西,毫无道理可言。
“妈妈刚来这的时候身上带了很多钱,每天把自己打扮地特别时髦,别人都说我要是不开口,没人能听出来我是东北人。”
“尽管条件这么好,我一个小姑娘,初来乍到的,还是免不了觉得孤独,觉得自己融入不进这座城市。”
“妈妈那时候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说着,蓝语蝶拍了拍谢谦的手,“那时候妈妈每天都在画室呆好长时间,一半是因为想证明自己,另一半就是因为孤独。”
“你爸爸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蓝语蝶笑了笑,“他又高又帅,待人也有礼貌,喜欢上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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