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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茅厕。”昭昭习惯性地朝阿爸张开?了双手。
“走?吧,一起。”邱秋放下?碗,去拿帽子围巾、棉外套。
一家三口穿戴整齐,下?楼去厕所。
雪下?了一夜,楼下?白茫茫一片,有脚脖深。
起得早的职工,已经拿着铁锨开?始铲雪了。
邱秋弯腰抓了把,团个?小小的球,朝昭昭戴的羊皮帽砸去,口里还道:“看球!”
小球散开?,落了昭昭一脸,小家伙眨眨眼,伸舌·舔·了下?唇上的雪粒,双眸一亮:“冰凉凉的,是雪糕、雪糕!”
“哈哈……”邱秋被?她可爱到了,捧腹大笑。
“不是雪糕,是雪。”褚辰边掏出帕子给闺女擦脸,边科普道:“雪是水汽在天上遇到冷空气后凝结的透明冰晶。”
昭昭无心听阿爸说什么,她只知道地上白白的跟雪糕一样的东西,冰凉凉的好好吃,遂躲避着阿爸的手,身子一扭,扑向了地面。
褚辰伸手将人提起,小家伙沾了满脸的雪,扑腾着四肢,乐道:“哈哈……好多雪糕,冰冰的,凉凉的,好好吃哦,我要带些去幼儿园,给浩表哥、泽表哥。”
光听她这么说,邱秋便想象到老师带着孩子们打?雪仗的情景了。
上过厕所,夫妻俩陪着孩子玩了半小时雪,便收拾收拾出门。
褚辰先把妻子送到收购站,再送女儿去幼儿园。
幼儿园的孩子们一见面,叽叽喳喳说的都是雪,光说还不行,不知哪个?调皮蛋先抓了把丢向众人,然后就乱了,你?丢我也丢,随之便是魔声入耳,尖叫的,跳脚的,干仗的,咧嘴大哭的。
褚辰一看这情况,夹起闺女出了包围圈,找老师请假,带着人去国营饭店,给自己要俩包子、一碗豆腐脑,给昭昭又要个?糖糕。
父女俩吃完,牵着手去供销社上班。哪知,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沪上打?来的电话。
“老四,你?二姐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
褚辰凝了凝眉,安抚道:“姆妈你?先别急,慢慢说,二姐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我们昨天下?午收到她拍来的电报,要我们赶紧打?一千块钱给她。你?说没?事,她要这么多钱干嘛?”
“行,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你?往哪打?啊,她住那寨子现在都没?通电,你?赶紧请几天假,过去看看。”
褚辰一愣:“她去的不是珍珠坝农场吗?”
“哎呀,她都多大的人了,哪会不嫁人。”
褚辰惊愕道:“……嫁哪了?”啥时候嫁的啊,也不说一声。
谢曼凝咬着唇,吱吱唔唔道:“农场旁边的寨子,叫什么凤仙寨。”
“姐夫叫什么?”
“别叫她姐夫,那就是个?畜牲!”
褚辰心里一咯噔,瞬间想到不好的事来,“二姐是不是被?他欺负了,没?法了才嫁给他?”
“那……那倒不是。哎呀,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去凤仙寨找你?二姐,快点?啊,别拖。不然,你?二姐要是有个?好歹,褚辰我饶不了你?!听到了没??”
褚辰拿笔记下?凤仙寨这个?地名,口里应了声“嗯”。
“嗯什么嗯啊,你?没?长?嘴是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姆妈,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什么好瞒的,二姐嫁的人叫什么名字?”
“孙建国!行,别忘了带钱,你?二姐说要一千块钱,尽量多拿点?,别到了地方才现钱带少了,不够用。”
“哦,好!”
“快点?啊!”
“好,我这就请假过去。”
“啪”的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昭昭扶着桌子,踮脚朝桌上的电话看去:“是阿奶打?来的吗?阿爸,我听到你?叫姆妈了。她有问我吗?有没?有说想我呀?”
褚辰俯身抱起闺女,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脸颊:“是阿奶,她问昭昭乖不乖?下?雪了,穿得暖不暖?过年回?不回?沪上啊?”
“回?!”昭昭大声,“我也想阿奶,我们去沪上看她。”
“好,去沪上看她。”
抱着闺女,褚辰转身打?电话,先打?去收购站跟邱秋说一声,然后打?给张思?铭,问他有没?有熟人在西双版纳珍珠坝农场或是凤仙寨。
还真有,执行任务时结识了一位珍珠坝农场的连长?。
褚辰记下?人名、联系电话。
这边一挂,立马打?了过去。
这位连长?姓周,一听褚辰说他是张思?铭的小舅子,十?分热情。
褚辰把事情一说,他张口便答应帮忙找人。
“周连长?,麻烦你?了,我现在请假过去,大概三天后到。”
“好,我先帮你?找人。你?到了,直接来我们珍珠坝农场七连,就说找周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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