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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霍徵哈哈一笑,道:“亦然,这心中有憾,也未必不是另一番意境。”
他们倒是痛快了,只有一直只能喝奶的黎淮星,越发的欲哭无泪了。
到底,还要多久,他才能长大?
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嗖一下”长大!
~~~~
虽说霍徵这一顿吃的很满意,但是在生意上,他是不会“头脑一热、大手一挥”,什么价格都敢要的。
毕竟个人吃喝这点事儿上,他可以自己负责自己,实在不行还能混弟弟的。
可买粮这事上,用的不是他的钱,他可得算计好着花,背后牵扯的可是二十多万人的性命。
不过,他的价钱还是很公道的,今年大体情况下,粮食是歉收的,他并没有因为落花村、长溪村这边减产的少,就压他们的价格。
只要价格合适,村民们想卖多少,他都愿意收。
不仅仅是稻米,还有些其他杂粮。
——毕竟供给那么多人吃稻米,他们可也供不起。
原本他的预计里,是要买许多豆子的,毕竟这东西便宜,而且是人可以吃,马也可以吃。
可意外的是,这落花村里种了比较意料之中多的多的豆子,结果却是不卖。
霍徵几人一边在看筒车,还请村长大儿子给他们演示一遍运转——眼下田地里不要水,筒车是卡住不转的——一边跟村长商议粮食的事儿。
“为何那般多的豆子不卖?”他知道农家多以杂粮糊口,也知道落花村要做豆腐、腐乳,可哪怕他不清楚具体的豆子出豆腐、腐乳的比例,可也知道那些豆子太多了!
甚至都到这快八月底的时间了,他还看到有村民在侍弄地里刚小腿高的豆株,那还只有叶没有豆的豆株,一看就知道距离收获还得小俩月时间。
——霍徵可不是那五谷不分的人。
村长也不隐瞒,甚至想搭上这个做生意很豪爽的贵人。
他并不需要霍徵给他多高的价格,只要不恶意压价,爽快给钱,在他和村民们的眼中,就是格外好的人。
村长道:“不只是做豆腐、腐乳、豆干那些。”
“我们是要用大豆榨油。”
在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哪怕是霍徵与霍谌,都不禁顿住了脚步。
但两人最终还是神情自若的继续行走,只是对“大豆油”的兴趣就更大了一些。
村长也不是傻子,他是想卖油,却并不是想让人把他们吃饭的锅都给端走,所以只不停夸赞这大豆油的好,别的啥也不提。
——实际上他都还没看见大豆油,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夸出口。
也因为还不知道具体的出油率,不知道成本,也就不好定价,只说到时候不叫贵人吃亏就是。
霍徵两人也不是那仗势欺人的,虽心动这新油,可难道因此就要祸害这满村的人吗?
他们倒不是没有这能力,只是他们有良心。
霍徵和霍徵眼神交流之中,已经做了留人看着这里的决定,不只是等着水车做好、处理运输的事,也要掌握这油的第一手资料。
等霍徵他们离去,村长又开了一次村会,动员大家抓紧建设,这油可得赶紧做出来,那堆成山似的铜子可在冲着他们招手。
哪怕忙活一天,村民们已经精疲力尽,可听了村长这话,他们一个个做梦时,自己都是躺在了铜钱山上似的。
——不是他们不知道银子、金子,可他们哪里敢想金银山的模样?有山一般的铜钱,他们已经很是满足了。
如此,村民们仿佛眼前吊着一根大鸡腿般努力,不论是草棚的扩建还是黎成周新家的建设,好似几个日升月落间,一切就已经完成。
哪怕是夯土墙,可却实实在在是上了横梁、盖了瓦顶,所以还是在艳阳高照的一天举行的盖顶的仪式,从屋顶向着围观的村民、孩童洒下喜糖。
喜糖也简单,就是一些或蒸或煮熟的板栗、麦芽糖块,用纸张包好。
大户人家自是用红纸包,且还会添上些许喜钱。
不过农家要简单的多,用最简单、便宜的麻纸,保证东西落地也不会脏就好了。
——因为家里就做麦芽糖,黎成周家这次的糖块个头到是不小,叫孩童们可高兴了好一阵子。
原本“暖房”的这一顿席面,请的就是建房的帮工和亲朋好友,可是以黎成周如今在村里的地位,他的暖房宴,村民们谁不愿意来交好一番?
大家也不叫黎成周难做,由村长组织,从菜蔬到桌椅板凳、掌勺的,都有人做。只是想在黎成周新家前,热热闹闹的吃一顿。
“哎,你说,要是黎家那俩老的,知道如今成周这光景,是不是得毁的肠子都青了?”
热热闹闹的席面中,有人低声交谈着。
被他拉着说这话的人,顿时晦气的呸了一声,道:“你可别说这些话,叫成周听去了。大好的日子,你提这不开心的作甚?”
“再说,人家去镇上了,过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去了,哪里还在乎咱们这些泥腿子过什么日子?”
虽嘴上说着现如今的日子,是被人家看不上的“破日子”,可实际上嘴角就一直没下去过,显然对如今的日子很是满意。
——往年交完税,谁家不是节衣缩食好一段时间?孩子们险些到了喘口气都是错的、要挨骂的地步。
但是今年呢?
不但大家精神奕奕、满身干劲,他们还马上就要有大头收入了。说不定过不了太久,他们也能想□□米饭的时候就大□□米饭了。
就算不提还没做出的大豆油,便是此前卖粮,可也给他们攒了不少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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