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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蔷薇点了点头,确实知道,年轻女生想要的无非就是,离开不久的东方朔兰的信息,关于东方朔兰本人,李蔷薇知道的不多,仅有的那些信息,还是从年轻女生那里得来的,要说有什么是年轻女生不知道的,那就是东方朔兰和李蔷薇在屋子里单独相处的部分了。
虽然这部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年轻女生来说,这几乎是无法忍受的。
毕竟,喜欢的人走在路上,年轻女生可以跟在后面,被发现了还能说是自己胆子小,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所以看见有人就跟着。
要是待在宿舍,既可以悄悄跟进去,又可以在远处偷窥,又或者花钱,请人帮忙记录,只要说是胆小的爱慕者,总有热心的蠢货愿意收钱。
那么,如果东方朔兰待在那样的人身边,年轻女生自然能得到相应的消息,不必为此担心。
要是东方朔兰待在学校,年轻女生也可以在学校里晃,学校一般不严查这些。
就算是超市或者旅馆,也可以直接跟进去。
但要是到了别人家里,那年轻女生就有些束手无策了,倒不是说,只要东方朔兰到了别人家里,年轻女生就一无所知。
只不过比起其他地方,别人的家,这种比较有个人特色的地方,对年轻女生的防护就比较高,因此,年轻女生所能知道的就少。
如果那个别人家,是年轻女生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家,说不定年轻女生晚上就提着什么东西进去了,第二天那家人就会像是被药死的蟑螂一样,一窝一窝倒头。
但这个别人家是李蔷薇的家,恰好年轻女生也认识李蔷薇,年轻女生知道,李蔷薇对她有所了解,清楚她喜欢谁,那在李蔷薇面前,她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我可是有话直说的,”年轻女生拍了拍李蔷薇的脸,亲密中带着轻蔑,傲慢中带着一丝嘲讽,笑道,“你不要对我撒谎。”
年轻女生低下头,像鬣狗一样,在李蔷薇的领口边嗅了嗅,红着眼眶,咬牙切齿,低声道:“我分得出来。”
李蔷薇点了点头问:“他从我家出来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年轻女生微微一笑,直起身来,十分优雅,如同一个中世纪的女王,说出来的话,却让李蔷薇感到十分危险:“我看见了。”
李蔷薇看着她,又问:“那他出来之后找车到医院,你也看见了?”
年轻女生有些不耐烦,点了点头:“对。”
她垂着眼睛,冷冷看着李蔷薇,如同狗熊在看自己的猎物,补充说:“连你们在医院里拉着手说的那些话,我也听见了。
当时我就在附近,距离你们不远,那个时候你们身边的人很多,谁也没有注意到我。
你昏迷过去之后,我也在你附近,只不过,我是跟着心上人离开医院之后,眼看着他回了家,才重新到这里的。”
年轻女生说到这里表情一变,整个人温柔似水起来,喃喃道:“毕竟一个人回家是很危险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么可怜,那么孤独,独自走夜路回家,那么危险呢?”
李蔷薇的表情有一瞬的失控,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挪开目光,心想:最危险的是你吧?
年轻女生自顾自笑了笑,看向了李蔷薇,隔着被子摁住他的伤口说:“你问的够多的问题了,再不说点我想听的,你会知道后果的。”
李蔷薇打了个哆嗦,已经感受到被子底下,被绷带缠起来的伤口和绷带里的药物黏黏糊糊,贴在一起,仿佛相互生根发芽,受到压迫的痛感。
甚至可以感受到,刚凝固没多久的血痂被这么一压,隐约翘了起来,新鲜的血液从伤口里逐渐蔓延,还因为输液而微微发凉,有一股浓郁的药味。
他伸直了脖子,吸了一口气,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只保留了一件,那就是东方朔兰对他讲的那一个,导致他进医院的词。
年轻女生听着听着,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脸色逐渐黑了下去,拳头逐渐握了起来,腮帮子微微一鼓,咬住了牙根,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恶狠狠的,仿佛即将要往罪魁祸首脖子上咬一口,撕破颈动脉的笑容。
李蔷薇把能说的都说了,声音越发沙哑,说完之后,就眨了眨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年轻女生。
年轻女生花了好一阵子,才从愤怒的情绪中回转过来,笑容中流露出一丝疯狂,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李蔷薇。
那种眼神复杂又不复杂,仿佛一个漫步在城堡中的女主人,忽然发现墙上的画,年轻貌美,甚至是多年以前,丈夫苦苦寻觅的心上人,恨不得一气之下,把墙上的画拽下来,丢在地上狠狠踩烂,再把烂东西扫进火炉一把烧了,最后把整面墙拆出一个窟窿,才勉强算是可以罢休。
李蔷薇对自己能理解这个眼神感到诧异和恶寒,同时随时准备逃跑,或者按响墙上不远处的呼叫铃,让医生护士过来救命。
他的目光平静而警惕,和年轻女生对视着,就像是在野外遇到一大群凶猛的猎狗,绝不能挪开目光示弱,哪怕现在状态确实不佳。
年轻女生看了李蔷薇好一会儿,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拳头越来越紧,几乎要挥出来,但最后还是松开了,只有手掌心内鲜艳的红痕证明,刚才她确实非常生气,差一点就没控制住。
“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你在隐瞒什么?”年轻女生眯着眼睛,看着李蔷薇问。
“那不是你能知道的。”李蔷薇实话实说。
年轻女生冷笑了一声,并不相信:“胡说八道!天底下没有我不能知道的!就算有,也不会是我喜欢的人的事情!更何况,如果你们坦坦荡荡,又有什么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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