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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偃点头道:“太子哥哥,其实我想举荐一个人给你,不知可不可以?”
“你?”喻隐舟抢先,上下打量着白偃,一脸的不相信。
叶攸宁却温和的道:“是甚么人?”
白偃道:“此次讨伐白支国,我虽然知晓白支国的诸多内情,但我只能随先锋一队,实在分身乏术……柳羡之他原本就是大行署的行人,又晓得白支国的方言,曾经几次出使过北狄,对北面十足了解,因此我想举荐柳羡之同行,不知太子哥哥意下如何?”
喻隐舟冷笑一声,太子就太子,还总是哥哥哥哥,母鸡下蛋都没有叫得这么勤快。
柳羡之就在不远处,听到白偃的举荐,吃惊的看过来。
叶攸宁回头看了一眼柳羡之,道:“柳书吏,你意下如何?”
柳羡之双手发颤,他做梦都想回到大行署,做梦都想重新成为行人,对于柳羡之来说,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为的不是做大官,也不是巴结权贵宗室,他的梦想便是成为行人,甚至成为大行人,游走在四方之间,了解更多的风土民情。
“太子……”柳羡之颤抖的道:“小臣……小臣愿意!”
欣喜之余,柳羡之的脸色又苍白下来:“可是……可是小臣已然是个寺……寺人……无法进入大行署供职。”
叶攸宁拉住柳羡之的手,道:“柳羡之,抬起头来。”
柳羡之吓了一跳,因着叶攸宁的嗓音,虽温柔,却无比威严。
柳羡之呆呆的抬起头来,对上叶攸宁的眼眸。
叶攸宁道:“你可做错甚么?身有残疾之人,可做错甚么?没偷没抢,没杀人没放火,更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自行惭愧,你记住,在这个世上,若是连你也看不起自己,旁人定不会将你放在眼中。”
“太子……”柳羡之更是呆呆的。
叶攸宁道:“你有书译的才干,又了解四方的风土人情,是最适合大行署之人。”
叶攸宁转头对喻隐舟道:“孤今日便下令,将柳羡之调回大行署。”
末了补充一句:“这并非与王叔商议,是通知。”
喻隐舟:“……”攸宁果然记仇,气孤没有与他商量,便擅自决定。
“柳羡之,”叶攸宁又道:“你可愿意随大军出征,成为军中的行人?”
“愿……”柳羡之激动的磕磕绊绊:“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多谢太子!”
叶攸宁一笑,道:“好了,别欣喜了,大军二日之后便出发,时日有些子赶,还需要你今日便去大行署报道。”
“是!”柳羡之激动的立刻便离开燕饮,往大行署而去。
他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甚么,转头道:“谢谢你。”
说罢,立刻调头又走。
白偃站在柳羡之背后,轻声道:“是我该做一些……弥补你们。”
“攸宁……”
“攸宁……”
“攸宁要不你听孤解……”
解释……
喻隐舟好几次说话都被打断,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叶攸宁这个储君相当忙碌。
喻隐舟:“……”
喻隐舟被挤出“前线”,因着人太多,只得稍微往后靠一靠,等敬酒的臣工都走了,再去与叶攸宁服软儿。
“喻公。”一道声音插进来。
是长王子叶云霆。
叶云霆端着羽觞耳杯,温和一笑:“怎么,没有人给喻公敬酒么?那孤敬喻公一杯。”
喻隐舟:“……”
温和的长王子,口气之中怎么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叶云霆看向远处的叶攸宁,道:“听说……宁宁已经两日都没有理会喻公……哦不,王叔了。”
喻隐舟:“……”不是孤的错觉。
喻隐舟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长王子,孤不在雒师这段时日,还请你多多照顾攸宁。”
“自然。”叶云霆道:“宁宁是我的亲弟弟,不必你知会,我自然也会将他当做心头肉一般的照顾,必然不会出现……先斩后奏之类的事情。”
喻隐舟:“……”攸宁的嘴巴偶尔很毒,原来是随了他哥哥?
喻隐舟叹了口气,道:“长王子,攸宁平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其实气性并不小,有的时候还有些子粗心大意,是了……攸宁的汤药也不能断,每日都要让乐镛去给他请脉,若是攸宁觉得麻烦,耍小性子不吃药,长王子也要多上上心。”
叶云霆道:“既然如此关心,何不带上宁宁?”
喻隐舟缺摇头:“不可,攸宁身子那么弱,怎么受得了行军打仗之苦?他是太子,合该坐镇在雒师享福的。”
叶云霆看着他的目光,略微多了一丝赞许,道:“你说的无错,宁宁生下来,合该是来享福的,其实孤也不赞同宁宁去前线。”
喻隐舟与叶云霆终于有一次合拍了,这一点子上,二人简直不谋而合。
叶云霆拍了拍喻隐舟的肩膀,道:“放心,宁宁我会照顾好,但至于……等王叔你凯旋之日,宁宁是不是还在赌气,我这个做哥哥的,可管不了,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哄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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