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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医院上点药膏,对不起,曲灵同志,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曲灵眼泪又流了下来,被她倔强地擦掉,但又流出来。
“你就是欺负我,明知道主动权没有掌握在我手里了,还偏要找我来说!本来,我还为占了你的位置,对你心存愧疚,现在,咱们扯平了!”曲灵又擦了把眼泪,冷冷地看向刘华,说:“看在我以前叫你一声华姐的份上,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谁也不欠谁的!”
说着,曲灵就离开了。
受伤曲灵一路捂着脸回去,到办公室才……
曲灵一路捂着脸回去,到办公室才放开了手。
张秘书和肖鹏都回到了办公室里,正埋首认真工作。
肖鹏抬头看她一眼,惊讶出声:“你脸怎么成这样了?我刚看见刘华了,她把你给打了?”
这声音引得张秘书也抬起头来看向曲灵。
曲灵捂住脸的手放下,又赶快捂住,朝着两人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说:“没有,不是她,是我自己不小心。”说着说着,眼泪却不自觉流下来,但很快被她抹去。
肖鹏:“这么明显的两个手指印子,都发紫了,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掐的。这个刘华,真是太不像话了,公然对同事下手,还有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了?我看她不是对曲灵有意见,是对组织上的工作调整有意见!”
张秘书皱了眉头,没有就肖鹏的话发表意见,而是对着曲灵说:“给你放半天假,去医院看看,过几天潘局在市里的座谈会,你跟着一块去,别顶着一张伤脸去。”
这是头一次带她出去,还是参加这种规模的会议,曲灵心中喜悦,连带着脸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她没有拒绝张秘书的好意,收拾了下挎包,便去了医院。
只是轻微的外伤而已,并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一位四十多岁的护士给消了毒,又上了治疗外伤的药,还问她:“是谁伤的你?要不要帮你报公安?”
近两年来,公检法系统重新焕发职能,近期在辖区医院内做了不少的普法宣传,医生、护士们的法治意识也提高了不少,见到这么漂亮的脸蛋被伤成这样,下意识就觉是哪个小流氓干的。
曲灵谢了护士的好意,说:“不用了,跟一名女同志发生了些矛盾,是被她捏的。”
护士:“那你们这矛盾结得够深的,要是她手劲儿再大一些,你脸皮就要被捏破了,就有毁容的风险。”
在陌生的护士面前,曲灵也没什么可粉饰的,实话实说:“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抢了她的工作岗位。”
护士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对曲灵先入为主地有了同情心和好印象,听曲灵这么说,不光没因此鄙夷她,反而说:“能被抢走,说明就不是她的。人啊,有时候太有道德了,也不好,吃亏,凡事儿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跟你今天似的,差些就要被毁容了。”
曲灵失笑,说:“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我太有道德,阿姨,我一点都不,我不择手段,脸皮贼厚。”
护士阿姨将药瓶递给她,细心告之上药手法,等曲灵记住之后,才又拍拍她的肩膀,说:“我见过不择手段,脸皮厚的人,他们可不会用让自己受伤的方式来弥补,别自我贬低了,能说出这番话,你就不是个坏人。行了,走吧,好好上药,两三天就能好了。”
曲灵抱着药瓶,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那位护士阿姨,她又继续为下一个病人忙碌着。
走出医院门口,曲灵的心忽然无端地高兴起来,双腿蹦跳着跑了两步,震得脸疼,脸上的神经仿佛连着大脑,带着太阳穴也一蹦一蹦地疼,又赶紧停下来。
出了医院,曲灵走去了公交站牌,等了一会儿车后,忽然发现这里有一路公交车可以到第一机械厂,等了一会儿,这路公交车来了,曲灵坐上车,直奔第一机械厂而去。
在机械厂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了白小梅。
她跑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全是笑意,像只欢腾的小白兔,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曲灵,“你怎么来了?我太高兴了!”笑容一僵,忽然就发现了曲灵脸上的手指印儿,脸色一变,忙问:“你被人欺负了?谁干的?我找她去!”
曲灵莞尔,碰了碰涂满药膏的脸颊,说:“我没被人欺负。你请假了没,咱俩出去溜达溜达,晚会儿我请你吃饭,有好事跟你说。”
白小梅一听到门岗处打来的电话,说是曲灵找她的时候,就跟领导请了假,她说:“请了,今儿下午的时间都给你!”
说着,就挎上了曲灵的胳膊,忙不迭地问:“你脸上到底咋了,你专门来找我,到底啥事好事?咱们去哪儿逛?去逛公园?”
一连串的问题,曲灵来不及回答,说:“去逛公园吧,还记得咱们那会儿总去公园玩儿。”
白小梅跟班广志约会的时候不是去逛公园就是去百货大楼,要不就是去看电影,对公园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她这会儿就想知道曲灵脸是怎么了,过来找自己是什么事儿,根本不在乎去哪儿。
曲灵倒也没再吊她胃口,两人往公园方向溜达的时候就把自己留在管理局,并且把户口、档案还有粮油关系等都转好的事情告诉了她。
白小梅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哈哈大笑几声,笑声在路面上回荡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却丝毫未觉,有些絮叨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太好了,曲灵,咱们又可以在一块了,以后在燕市,咱们就可以相互依靠了!真好,曲灵,只要一想到你在燕市,我随时可以去找你,心里头就特别的踏实!这段时间,一想到你要回老家去,我这心里头就空落落,这下好了,这颗心又能放回到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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